茶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力气大,怕公子会被寒气伤到,抬手就要去帮忙。
“你这手劲,莫伤到人。”
一直观察着的杨无邪把人拦住,道:“这位姑娘恐是寒气入体,公子不如先上床,等盖上锦衾后用内力替她先驱散寒气,我马上命人烧水。”
苏梦枕一愣,喃道:“这于理不……!?”
杨无邪说罢,看也不看,朝着人拱拱手,扯着呆木头的茶花往外走。
这两人是拉拉扯扯,纠纠缠缠,出门就把门合得严严实实。
“你拉我做什?那、那还不知是人还是什么的。公子体弱,她又是那样的情况,公子和她睡一起,不得被冻坏咯?不行,我去换公子。”茶花不甘不愿甩手,大声嚷嚷起来。
这傻瓜!
听茶花的话,一向斯文儒雅的杨无邪顿时无语,拿看‘傻子’的目光去看高壮汉子,道:“换什么换。人是公子接的,人搂着的是公子,公子都没说什么吗?你到能干,还想着要去替人……。”
傻不傻啊。
知茶花性格笔直,杨无邪刮了他一眼,拉着人说了他几句,最后为避免这憨子坏事,把人支出去看着烧热水。
呸,老杨不老实,还敢说他?
茶花瞥了两眼杨无邪,见他严肃到不容置疑的脸色,再望眼被带上关紧的门,见公子没出来,不轻不重地说了声‘古怪’,倒不跟杨无邪争论,雄赳赳地转身,还真跑去盯烧热水的了。
等人一走。
杨无邪才觉得心情舒畅。
[长空映月圆,紫气盖满楼,神女忽降世,踏月踩花来。]
低声念叨,杨无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或说是燃起一阵火,或说是涌入一片波涛汹涌的海。
茶花是粗糙的汉子,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无论如何,他知道的是此事若传出去,不止江湖会炸开,连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朝廷都会炸开。
这等戏文里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表现出的冷静仅是表象。
杨无邪这会儿脚底正发软,依着栏杆许久才缓过来,一轻一重的下了楼,全不见平日里运筹帷幄的童叟无欺——杨总管。
》》
一时。
屋内独留苏梦枕,以及他怀中的女子。
苏梦枕楞楞望着闭合的门,最后化作一声无奈苦笑。
怀中是软香温玉,却不敢有半分逾矩,尽管手还搂抱着女子,但掌却老实缩成拳。
他视线落向床榻间,犹如被烫狠了般移开;那儿的床被有着人睡过的痕迹,想必也残留着一丝他的体温,呼吸此时都不由加重几分。如此一来,接下来的事在莹莹烛火下,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苏梦枕叹道:“姑娘,在下得罪了。”
说罢,抱着人上了榻,盘腿而坐。扯过边上锦衾将两人围裹在里面,仅露出头来。
如此他的手就不用再去搂住人,只要稍稍往怀里带,女子就形如人偶般安静地坐倚在他怀里。
香气瞬间萦绕在原本苦闷的房间,霸道的好似要把所有物品都染指一遍。
苏梦枕侧低下头想确认女子是否有所好转,一心二用的运起内力导入女子的体内。然而,两人靠得太近,近到呼吸间都是她的浓香,近到再次被她吸引的失了神。
女子紧闭的双眸的睫毛上挂满洁白的冰晶,她的妆容,佩戴的饰品,穿着的服饰都与本朝不同。
她到底是谁?
月宫仙子坠入凡间,又是为何,为什么她很是悲伤的样子……,可是在为谁忧愁。
内力源源不断。
但寒气怎么都无法彻底逼退,若稍缓内力输入,冰霜就会再度出现在女子身上。
难道是他用错了方法?
正当苏梦枕犹豫时,倏忽间——怀中女子竟半睁开了眼,好似白雾散去,露出载满星河的滟滟春水,她低声:“冷,好冷。”
随后,开始不安地在锦衾内挣扎,越过层层布料,企图触碰到最温热的地方。
“嘶。姑娘,不可。”
冰冰凉凉的触碰感,惊得苏梦枕连忙单手擒住女子不老实的手。将与自己罩于一衾中是无奈之举,无论她是人,还是月宫仙子,这般肌肤相亲……终究有碍。
再者,皎洁的月亮如何能被凡人玷污?
苏梦枕眼神暗淡,他克制地拉紧锦衾,控制着自己移开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手下运输出更多的内力,只为帮她驱散寒气。
虞兮此时意识涣散,已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
她想活下去,不断向着能温暖她的‘火’靠近,所有的动作受强大的求生欲支配。当摸索的手被制住,就越发焦急,害怕温暖她的‘火’离自己而去,用尽一切方法都要把‘它’留下。
迷糊着的大脑,发出讯号。
吃下‘它’。
既然无法拥抱,触摸到‘火’。
那就将‘它’拥入怀里,让‘它’无法挣脱,虞兮也正是这样做得。
仅眨眼间。
苏梦枕来不及避让,香气袭来,呼吸间多了香粘的湿润。
顷刻,竖起的意志土崩瓦解,他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