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市区。
来来去去的行人十分稀少。
左手拎着一个彩编袋,右手挂着一条腊肉,拿着手提袋里有三大罐辣椒豆豉酱,一大桶的香辣酒糟鱼。
原本这些土特产,是她特意在老家做好,再带到帝都给大儿子卫国良的,谁知大儿子根本不领情,质问她有好东西为什么只往他那送,弟弟的那份在那里?
“你弟弟年年不回家,又不告诉我住在什么地方,我怎么给他送过去啊?”刘爱香说道。
“我不管!”
卫国良摇着头道:“你要是没帮我把跟弟弟的关系搞好,我就永远只是个小科长!你别待着我这里了,立刻去杭城一趟,我不信他真能心狠到,把你扔在那里不管。”
“对了,这些土特产也全部带走,尤其是那桶酒糟鱼,弟弟最喜欢吃,全部给他带去。”
在大儿子的逼迫与亲自送往车站下。
她只能顶着寒风,硬着头皮的,南下来到了杭城。
市区之中,环顾这座陌生的城市。
大过年的这叫什么事啊。
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刘爱香心里要说没意见是不可能的,要说没后悔是不可能的。
但她做那么多都是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儿子。
虽然是为了大儿子明显多了点,寄托的希望多了点,确实是有些偏心了点。
但两个儿子真要说孝顺,从给的金钱方面来说,竟然是二儿子卫明要明显多得多,建房子三十万,这几年每年二十万,加起来有上百万。
而她却把这些二儿子孝敬的钱,差不多全用在了大儿子的头上,帮大儿子买车、还房贷、带孩子,全部精力都倾注在了大儿子头上。
只有付出,她自己没有索取过任何好处。
换来的是大过年的被赶来杭城。
她心里苦不苦?
如果有个合适的地方,她想坐下来哭一哭。
对于二儿子卫明,她承认自己确实看走了眼,没看到他身上的潜力,是在很多方面亏欠了他,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会一碗水端平。
但如果要问她有没有后悔过?
她想说做都做了,有什么好后悔的?
现在大儿子事业稳定。
二儿子辉煌腾达。
都有了非常好的前途,她心里十分的欣慰,结局是非常好的,她高兴来不及,她为什么要后悔?
甚至二儿子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说不定就是在受了委屈和刺激后,发愤图强,努力奋斗!成了他积极上进的一个契机,从而证明自己,由于可见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区别就在于你怎么看待。
只是年轻人冲动,容易想不开,总是体谅不了父母的一片苦心。
哎!
哧哧~
一辆轿车在她旁边刹车停下。
车门打开,走下了几个西装革履的墨镜精壮男子。
“带她上车!”
有的墨镜男锁住了她的肩膀,有的帮她拿走了手里的东西,再把她弄进车里后,往她头上套了个牛皮纸头套。
“干、干什么?”
刘爱香慌张的道:“你们想干什么?”
“闭嘴,再吵把嘴也给封上!”
刘爱香只得呐呐不言。
……
七兜八转的在城里兜了大半个小时。
车停了下来。
刘爱香被带了下来,走了一段路程。
等她头上的牛皮纸头套被摘下,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栋商场大楼的顶楼。
前方一位站在水泥护栏边缘,穿了一袭墨色风衣,寒风中猎猎作响,背着手,脸上也戴了副墨镜的男子,终于让她有了点眼熟的感觉。
“儿……”正要开口招呼。
“拜见龙主!”
身后的墨镜男忽然集体单膝跪地,拱手致礼。
“起来吧,各位兄弟辛苦了。”
卫明转过身,抬了抬手,大佬气势十足。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道。
刘爱香却不由后退一步,感觉几年不见,面前的二儿子已经变的十分陌生。
“妈,让你过来,应该是大哥出的主意吧?”
卫明朝她走了过来,摘下墨镜,走到她近前问道,撇了撇嘴:“你那位大儿子,总是喜欢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比如去年上半年,就有好几个询问电话,打到了他这里,说有个叫卫国良的,到处自称是他的大哥,亲哥,恰好能力也算不错,要不要提拔一二?
不过要确认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卫明亲哥,防止有人招摇撞骗。
卫明统一回复了八个字:“别提拔,人品有问题。”
就这一句话,便封死了卫国良的上升空间,更没人在这件事上得罪卫明,哪怕卫国良确实能力出众,但也得压着。
卫国良的一番表现,竟换得这个下场,连十分看好他的上级都对他有所疏远,毕竟亲弟弟都说他人品不行,建议打压,谁敢跟这样的人过从甚密?
‘人品不行’这个标签打在身上后,他注定只能在基层苦熬到退休为止。
但没想到他还是不甘心,又来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