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宏大而古老的黄金战台上,尹微微眯起眼。
他转身向后,含笑朝众人摊开手,笑意温醇。
白术皱了皱眉,他向后退了几步,所有目光于是都集中在尹身上。
黄金光幕之中,面如冠玉,唇上毫无半丝血色的年轻人面色自若,他朝众人行了一礼,神态极尽从容。
“儿要作甚?”
观礼法台上,玄袍的神鸦宫老者心头一惊,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整座黄金战台都弥散着古老而森严的气息,接天的黄金光幕将三十二人分割成十六处战场。
每一处都极尽广阔,一眼都望不到边,显然是铭刻了空间法禁,入目处皆是璀璨的黄金颜色。
厉王以南海珍贵的沉金为母材,又亲令数尊阵道大师出手,耗费十数年光阴,才铸成了黄金战台。
这座诞生在中古厉王时期,极尽华美和瑰丽的造物,在尘封了无尽年岁后,终于显露在世人眼前。
在尹开口的刹那,其他几处战场,也有人不约而同般,纷纷罢手,将目光投在尹身上。
“先听听吧。”
徐雍瞳孔射出一道乌光,将那个显化风雷腾蛇法象的人逼开,令其身形都是一个踉跄。
与他对敌那人冷哼一声,却也趁机调息了起来。
“尹?他要说什么?”
另一处战场,对敌的竟恰巧是谢家的两个人。
谢陈与谢建武两叔侄耸耸肩,也各自罢手。
黄衫少年梅之问好奇偏过脸。
而一身血衣,戴着森严铁面具的左成业,也回身望去。
在众目注视下,尹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
“说来说去,也无非一句话。”
尹顿了顿,声音登时高昂了起来:
“在下此行,非龙女不娶!”
他转过身子,对一片寂静的四下笑意晏晏: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周遭沉默了半响,旋即有更大的呼声爆出来,
“龙女有那么好看啊?”
观礼法台上,一座水晶宫殿里。
白正抱着一个蹄,吃得满嘴流油,浑然忘我,连外界的黄金战台,都懒得去望一眼。
听到尹的话语后,她小耳朵动了动,兴致勃勃抬起眼睛,对涵虚老道说:
“龙女有多好看啊,比我还好看啊?”
涵虚老道黑着脸,嫌弃伸出手,把凑上来的小狗狗推了下去。
“这不是龙女好不好看!”
他花白胡子一翘一翘,恨铁不成钢:
“人家是嫌弃你!不想娶你!”
“噢~”
女孩儿眼珠一转,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
“老娘也没说要嫁他啊。”
砰!
白委屈巴巴蹲下身子,泪眼婆娑,大口啃了下蹄。
“爷爷,我觉得你越来越喜欢打我了。”
她的声音含糊不清,白顿了顿,又大口啃了下蹄:
“你总是打我脑袋,我会变笨的!”
“女孩子家家的,不许说什么老娘老娘。”
涵虚老道心如铁石:
“你脑袋瓜本就不灵光,再笨,也笨不到哪去。”
白小嘴一瘪,愤愤转过脑袋。
在两人身后,一众道德宗弟子皆是眉笑眼开,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
白捏了捏拳头,轻轻晃了一晃。
顿时,身后众人皆是噤若寒蝉,动也不动。
“你觉得,尹和沈墨,这两人谁会赢?”
涵虚老道只当没瞧见女孩儿的小动作,他叹了口气,对白问道。
“天晓得。”
白把啃干净的蹄扔进白玉盘里,满意地摇头晃脑:
“打吧,打吧,最好把狗脑子都打出来,那样我就不用嫁人了!”
“一个是神鸦宫少主,实打实的少年英才,我看着长大的。”
涵虚老道喃喃自语:
“另一个,疑似是道门隐宗人物,在此之前,天下风媒都未曾得知他的生平。
甫一出山,便在小藏山与重瞳子战平,战力强绝,一手大孔雀神光,更是精妙难言。”
老道人揪着花白的胡子,忽得陷入沉思:
“但他从不显露根底,这人,到底是谁?”
“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白瞪眼:“你就这么草率的嫁孙女?”
涵虚老道没有理会白,他死死盯着那个神情淡漠,头戴莲花冠的少年道人,目光沉凝。
“你觉得谁会赢啊?”孙女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应当是沈墨吧。”
涵虚老道笑了笑,他伸手想摸摸女孩儿的头,却被白挡住,不让那只苍老的手落下。
“你刚刚还打过我的头。”女孩儿记仇似得嘟囔:“不要让你摸脑袋。”
“为啥是沈墨啊?”
不一会儿,白又兴致勃勃地开口:
“因为他比尹好看?”
“因为他藏了很多东西。”涵虚老道笑了笑:“尹和他对上,只怕会生出一番波折。”
“对了,不单是这两人。”
涵虚老道似突然想起,他转过脑袋,对呆若木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