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道道途明了后,肉身成圣,也被无数先贤雕琢,将其纳入武道的体系。
“《大力明王相》、《石佛尊》、《龙师明王金身》、《摩夷法体》……”
见崔元洲问到金刚寺的肉身成圣,慧圆脸上显露出一抹得色,他扳着指头数了一数,娓娓道来:
“到若论最强的,自然是《遍净天人体》!”
《遍净天人体》……
走在前方的白术心头一动,他眼神闪了一闪,却没有说话。
“《遍净天人体》?”崔元洲神色动容,好奇追问道:“我似乎听闻过它的声名,只是不知,到底有何出奇之处?”
“肉身成圣,大多出自绝地天通之后。”
慧圆和尚笑了一笑,开口道:
“但《遍净天人体》,是绝地天通的先民们,观摩天人的宝体变化,亲手创出来的武学。
相传修成圆满的《遍净天人体》后,一举一动,便身与道同,更兼无灾无劫,躯壳不生不灭,不增不减。”
“有人修成过?”
慧圆神情一楞,旋即尴尬摇了摇头。
“牛皮谁都会吹。”崔元洲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拍拍慧圆和尚的肩:“但你们和尚,是真的能吹。”
在两人斗嘴间,白术和徐雍一行人已被侍女领着,转过玉殿的几个拐角,最终,登上了最高的一层。
推开门后,一片喧哗热闹,暖风混杂着清甜的酒香,让空气里,都弥散着一股微醺的味道。
几十桌宴席已整齐排开,每人一桌。
在顶头的上首,是一张青玉小案,只是没有人在。
白术瞥了一眼,黄金战台上的不少人,都受了陈季子的邀,前来此处。
满座衣冠胜雪,袖袍翩翩,如万千白鹤振翅。
恒安、梅之问、左成业、楚、楚襄、李飞白……
见白术等推门入门,正饮酒的几人淡淡扫了几眼,投来审视的目光。
徐雍笑了笑,径直在一方案前坐下,神色从容。
“坐吧。”
白术微微侧身,挡在崔元洲和慧圆和尚身前,对他们两人笑道。
“什么人都能入席的?”
有人厉声一笑,把酒樽放下,目光刺向局促不安的崔元洲和慧圆和尚。
穿戴暗金甲胄的楚襄轻轻叩着案几,如拨弄琴弦般,漫不经心。
他收回目光,又对白术和徐雍低低笑了笑。
“那小胖子是崔元洲吧。”
黄衫的梅之问抬起醉眼,用肩碰了碰邻案的一山吕修竹:
“你跟他叔父有交情吧,怎么,不帮帮?”
“这地方本就不是他能来的。”
吕修竹淡淡开口:“有什么必要,让我去得罪楚襄?”
“真是狠心的男人啊。”梅之问捧住心口,幽幽叹息了一声。
邻案的吕修竹恶寒不已,他不动声色动了动,又离醉眼惺忪的梅之问远了些。
“离我远点。”吕修竹对梅之问警告道:“你再凑过来,休怪我出手!”
“无趣。”梅之问耸耸肩。
列席诸人都冷眼看着楚襄发难,不发一言。
白术淡淡抬起头,看向楚襄的脸,在他眼底,有丝丝妖冶金芒一闪即逝。
正埋头苦吃的白从百忙中抬起小脑袋,她疑惑地四望一眼,好半响,才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当她拿袖子擦了擦嘴角,准备说话时。
楚襄嘴里,又传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们北人都不喜欢笑话么?”
他重新举起酒樽,朝崔元洲和慧圆和尚扬了扬:
“一个是陵池道院的少年人物,一个是净海寺的高足,小王……很是想交好啊……”
他说完这番话后,又径直转过身,面色如常,像是什么都未曾发生。
这一次的发难来得莫名其妙,就连结束时,也是莫名其妙。
“楚襄心性偏颇,脑子也有不少毛病,早就不能把他当正常人来看了。”
徐雍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不必理会他,这人早便疯了。”
“坐吧。”
白术扯住两人,将他们按在案前坐定,淡淡笑了笑。
他平静抬起头,正巧对上面色木然的恒安。
两人同时扯了扯嘴角,算是打过了招呼。
“看来,都来齐了啊。”
突然,从屏风后面,俊秀的贵族公子嘴角带笑,便转进屋里来。
陈季子在最上首的青玉小案坐定,慢慢把玩着小巧的酒杯。
他的服饰算不上奢华,气息也不算凌厉,陈季子散着冠,目光淡淡,唇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意。
放在人群中,他绝不会是最亮眼的,但无论如何,总会令人情不自禁注目。
梅之问舔了舔唇角,在座所有人里,都清晰听到他喉咙里吞咽唾沫的声音。
数十道目光同时投向他,沉重的压力几欲凝成实质,空气一阵起伏不定。
在陈季子面前的青玉小案上,正慢慢,出现道道裂痕。
“你今朝设宴,到底意欲何为?”
有人抢先出口喝问道,果不其然,又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