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那些歹人怎么肯放你回来的?你这身衣服…那…那些歹人难不成…” 云姨娘此话一出,沈君茹便知道她是要打着什么心思了。 被歹人玷污了还不如被歹人直接杀了呢! 被玷污了回来有辱沈家声誉,直接死了还能保一个“忠烈”名声。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越显委屈,拽着沈老爷的袖子,抽抽噎噎了好一阵。 “云姨娘可莫要乱说,事关君茹声誉,若是此话从你口中传出,又叫有心人传了去,无心变有心,无事变有事,那可叫君茹怎么活啊…” “多嘴!” 沈君茹那豆大的泪滴跟不要钱似的,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往常这都是沈香凝惯玩的手段,这会儿被沈君茹使来也是得心应手,叫云姨娘一阵牙痒,还叫她被沈老爷斥责了一句。 这个老糊涂,一心都放在他的那对儿女身上。难道凝姐儿就不是他亲生的闺女了? 云姨娘被斥责了一声,面上也露出几分委屈之色,软声且带着几分惶恐的意味,说道。 “妾身也只是关心则乱。只是见大小姐这衣袍着实华美,先前都没见大小姐穿过呢。” “这不是我的衣服,姨娘自然没见过。” 哼,还想抓着这茬呢,屎盆子乱扣,也不怕扣不好一下子砸自己脑袋上去。 “我先前穿的那件衣服在被歹徒追杀的时候刺破了,浑身都是血,幸的恩公相救才得以脱身,否则女儿此刻怕是早已跟爹爹阴阳两隔了。” “是何歹徒如此猖狂,连我沈某人的女儿都敢动!” 沈老爷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气,吓的云姨娘心中一惊,面上略显慌忙,但很快就镇了住。 “老爷,依妾身之见,定是城外宵小流寇,专做那等打家劫舍的勾当。” 这是要将嫌疑人往山贼等方向引,只要不查到她身上来就没事! 可沈君茹太清楚自己的仇家有哪些,又有哪些欲将她处之而后快了! 更重要的是,她清楚的知道后世,云姨娘的嫡亲弟弟是如何作为一个兵痞欺压百信的!他手底下调几个人或买通一些江湖杀手、三教九流之蔻太容易了! “女儿倒是不这么觉得,那些人更像是要命,且最是要女儿的命!爹爹,这等生死攸关的大事,女儿觉得还是报官为妥,请京兆尹大人插手此事,定能叫那些歹人开口.交代!” “歹、歹徒抓到了?” 听到逞凶的歹徒被抓到了,云姨娘是再架不住的一阵慌乱,更甚者,沈君茹将矛头直指向她。 “姨娘好像很惊讶,歹徒被抓住了,你不开心么?” “开心,当然开心,如此歹人就该处理了!那歹徒现在何处?” “这就不劳姨娘费心了,君茹稍后会差人将其扭送至京兆衙门。” 云姨娘转了转眼珠,送到京兆衙门可还得了? 那京兆尹手段狠辣,逼供最是有一套,还不得露馅! 她怎么也没想到,几个凶狠大男人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都弄不死! 真是没用! “妾身觉得不妥,一来,咱们老爷就是官,二来,此事还是不宜闹大,毕竟事关大小姐的声誉,大小姐失踪了半天,这半天谁都不知道大小姐都发生了什么事,接触了什么人,咱们都是自家人,自然是信大小姐的,可是别人…悠悠众口,难堵啊。”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姨娘这番作态,倒让人以为我们沈府心虚呢。实不相瞒,爹爹,这已经不是女儿第一次遭受追杀了,这幕后之人是要女儿的命啊,一日不揪出来,女儿便一日处在危险之中,一次两次得幸,女儿怕自己福薄,终有躲不过去的时候…” “还有这等事?怎不早些告诉为父,严惩,必须严惩不贷!” 沈尚书的脸色阴沉,带着浓浓的怒火。 动他的女儿无疑是在挑战他,挑战整个沈府,他当然不会往后院失火的方向去想,猜测着,到底会是朝中的哪派势力,想要借由沈君茹来威胁他? “老爷,这…” “茹姐儿,你可算平安回来了,可有受伤?快让嬷嬷好好瞧瞧,我可怜的茹姐儿。” 云姨娘还想再说些什么,随后得了消息赶来的佟嬷嬷却是冲了来就拉着沈君茹上上下下仔细查看着。 “受了些伤,劳嬷嬷和爹爹担心了。” “受伤了?可严重?来人,快请大夫来。” 眼见着沈君茹简单的两句话便将沈老爷彻底哄了去,叫众人都团团围着她转,云姨娘心里那个又急又恨啊,派了人都唤沈香凝来在老爷面前表现一番姐妹情深,这边的戏都快唱完了,怎的还不来? “不严重,爹爹不必担心,只是受了惊吓,身体不爽利,想先回院休息了。” “对,对,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儿明天再说,吩咐厨房炖些滋补汤药送到大小姐院子里去。” 与沈老爷福了福身子,沈君茹一副娇弱模样,由着丫鬟们扶着便回了凌波院。 待关上了院门,确定没有旁人之后才卸下了伪装,松了口气。 还未及说话,冬梅便扑跪了过来,在沈君茹面前抹泪道。 “小姐,奴婢都快吓死了,还以为小姐定惨遭毒手了,奴婢万死…” “受伤了?谁打的?” 她倒是先瞧到了冬梅跟几个丫鬟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微皱了眉头。 “是老奴,她们没能护得小姐周全,该罚。” “奴婢们是自愿领罚。” 见着这番,沈君茹皱着的眉头才稍稍松开了,在软榻上坐了下去,缓声道。 “我知嬷嬷心急,但这事也不是冬梅和采薇采荷的错,嬷嬷何必责罚她们?都是我院子里的人,谁都不能被欺了去,等会你们便去领药上了,嬷嬷,日后轻易可莫要再如此责罚了。” “唉,大小姐最是心善,可怜我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