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可以她更想让佟嬷嬷当这个管事,但也算是她自私吧,与佟嬷嬷相处的久了,一来是舍不得放她离开,二来,她的身边目前确实也离不开佟嬷嬷的教导。 庄子上的事情告一段落,翌日一早,沈君茹一行人便回了沈府。 映星映月两人连夜押着章嬷嬷和胡账房先回沈府,而那吴二狗子纯粹就是闹事煽风点火,想要趁机捞一笔的。 沈君茹按着先前说好的,折合现银给了赔偿,便将他赶出了庄子,日后为人为鬼都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马车方才在府前停下,早就等在府前的映星便跑了过来,她的衣服破了些,显然是被刀剑划伤的,脸上身上都有受伤的痕迹,显得有些狼狈。 沈君茹一愣,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大小姐,不好了…” “怎么回事?” “章嬷嬷和胡账房被人劫走了。” “能从你们手里将人抢走,看来对方武艺不错。” 映星映月的功夫沈君茹是清楚的,并不算低,就算在李修手下都能过几招。 “是奴婢学艺不精,辜负了大小姐厚望。” “人丢了是其次,你跟映月怎么样?她人呢?身上的伤可有找大夫看过?” 映星摇了摇头,说道。 “映月顺着线索去追人了,我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没能将人给带回来…” “算了,你们没事就好。” 沈君茹叹息了一声,抽了萝帕替映星擦了擦脸上的伤口,瞧着那些伤口就是触目惊心的,怎么可能没事呢。 “冬梅,你跑一趟,去请回春堂的大夫来。” “唉,奴婢这就去。” “采薇采荷,你们押着人先进去。” “没事,大小姐,我这伤真不碍事,等会包扎一下就行,都是些皮肉伤。” 映星倒是不好意思了,事情没办好,还受大小姐这般照顾,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从来不知道,被人重视的滋味,是这样的… 伤口确实不深,对方意在抢人,不在夺命,这也是沈君茹最庆幸的,要是映星映月因为这事而搭上了性命,她简直不敢想象,不仅是值不值,而是…命只有一条,没了,就彻底没了! 沈君茹将上次李修送来的伤药给了映星,说道。 “等映月回来,先养一阵子才说,这人没了,我会找人去查,你们不用担心,好好养伤,以后才能继续帮我做事。” “大小姐…奴婢、奴婢谢大小姐…” 能连夜就将人抢走,只怕,她身边并没有将云姨娘的眼线彻底清理,到底是谁…在庄子上,还是在她的身边? 她身边都是筛选之后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她实在不愿意去怀疑任何一个。 嘱咐了映星一番之后,沈君茹便回了屋。 有些头疼的靠在软垫上,沈诗思坐在一旁的圆凳上,手里拽着帕子,一脸担忧的看着沈君茹。 “阿姐,你脸色不好看,真的没事么?” “没事,舟车劳顿,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我再陪阿姐一会,我给阿姐抚琴吧,我知道阿姐有很多心事,其他我帮不上忙,我也只能给阿姐抚琴了。” 瞧着一脸忧心的沈诗思,沈君茹微微一笑,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说道。 “也好,许久未听你抚琴了,焚个香吧,也好叫我心头静静。” “好。” 沈诗思一脸欣喜的点了点头,为能帮到沈君茹而高兴。 很快,袅袅熏香燃起,清淡幽雅的味道在鼻息间萦绕,伴着叮咚琴音。 冬梅执着小扇替她扇着风儿,一时间,沈君茹倒是清净了不少,脑袋里一些屡不清的思绪也慢慢的抚平了。 急不得,躁不得,这个幕后之人,就是不是云姨娘,也跟云姨娘脱不了干系,会不会跟刺杀她的是同一批人?上次能神通广大的在京兆府里杀人,既都敢杀人,难保章嬷嬷和胡账房不会惨遭毒手。 但,如果他们要杀了章嬷嬷和胡账房,又何必大费周折的将人掳走? 难道他们还有用处?如果真还有用处,那一时半会,他们的性命应该是无虞的。 如此胡思乱想着,沈君茹倒也小眯了片刻,也许是沈诗思的琴音悠扬,又或许是那清雅熏香叫她宁神,这一觉睡的倒也算安宁。 晚上出府前,她嘱咐了人,将那三个家丁看牢,待她回来再找金先生对峙。 去红墨轩,不宜多带人,映星映月受了伤,不方便跟着,至于冬梅或是采薇采荷,都不够沉稳,跟着只会多露马脚。毕竟那个地方,龙蛇混杂,又是烟花之所,她叫人特意拿了沈钰的衣服,装扮了一番,学着林良笙那浪荡模样,握了把折扇,瞧着倒有几分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夜幕初上,淮河两岸,红灯高挂,琴声袅袅,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味儿,混合着酒香深深。 沈君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瞧着那些酥.胸半露的女子,还有那些搂抱着的男男女女,面上不禁微红。 倒是那红墨轩还好些,与一般花楼不同,多了些文人雅客。 这里也有女子卖艺不卖身,更重要的是,这是京城第一大花楼,往年淮河两岸选出的十大花魁,至少有六到八个是出自这红墨轩的。 “哎哟,这位公子瞧着好面生,第一次来吧?” 方才到门口,便有姑娘迎了上来,里面人声嘈杂,座无虚席。 扑面而来的庸脂俗粉的味道叫沈君茹微微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冷声道。 “我来寻人,不必叫人伺候。” “哎呀,公子,来咱们这的谁不是寻人的?瞧你这样儿就没有熟识的相好吧?让奴家给您介绍几个,保准您满意儿…” 那姑娘说着扭着水蛇腰便往沈君茹身上贴去,浓艳的妆容叫沈君茹完全不敢直视,顿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