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宣广奕风.尘仆仆而来,一把将几乎吓晕过去的史湘玉给抱了住,锐利如冰刀一般的视线狠狠的瞪着沈君茹,她却丝毫不畏惧的瞪了回去,在宣广奕放话之前,先恶声道。
“这一刀,便是报你害了诗思坠马之仇!”
“呜呜呜…表哥,我没有…我没有…”
史湘玉软倒在宣广奕的臂弯里,泪眼汪汪,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臂,那刀割的似乎很深,不断的往下滴血。
宣广奕垂眸看了看史湘玉,竟温柔一笑,缓缓说道。
“没事,有表哥在。”
“呜呜呜…表哥…她们欺负我,你帮我杀了她们,把她们都杀光!”
“任性。”
宣广奕眸色微沉,周遭人这一听,脸上都浮现出尴尬之色。
现在怎么没人站出来说这事到这里就算了呢?
沈君茹轻笑一声,依旧没有任何惧怕的直视着宣广奕和史湘玉。
难不成还真能提刀杀了她?
反正她与宣广奕和史湘玉的梁子早就结下,也不怕多这一桩半桩。
只见宣广奕一把将委屈兮兮的史湘玉抱了起来,冷声道。
“这事,本将记下了,本将还得多谢沈大小姐替本将教训这任性的丫头。”
意有所指的说完,宣广奕便抱着人大步离开了。
不远处,一白衣公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逐渐冰冷,手指缓缓蜷缩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掌心,几乎掐出月牙形的血印子来!
史湘玉…史湘玉大庭广众之下,与别的男子这般亲昵,到底当他林良源是什么人!
他林府的面子便不重要了么?
也是,他本就为了利益才接近她,才要娶了她的,又何必在乎她内心真正爱的人是谁!
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不就行了么?
那边,沈君茹与莫未夕又稍稍商量几句,便回了帐子。
一路上她都是绷着身体,直到一进入帐子之后,整个人便陡然都放松了下来。
其实她哪里是一点也不怕的,只是强迫着自己不要怕,也不能怕,她若不表现的强势一点,主动一点,快刀斩乱麻一点,那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说不准。
这下,史湘玉便是不想背这锅也得背着!
“小姐,你没事吧?”
扶着沈君茹在椅子上坐下,沈诗思和采薇还都跪着,不敢动半分,看到沈君茹回来了,也只是委屈巴巴的抬头看了看她,然后便又迅速的底下了头去。
“无妨。”
“奴婢给您倒杯热茶去。”
沈君茹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对着采薇吩咐道。
“你认识那枉死的小厮。”
“枉死?他…他死了?”
采薇一脸惊愕的看向沈君茹,双眸里满是不敢置信,看到沈君茹那认真的眼神。若非她央到他跟前,他也不会去做这件事,没曾想会搭上他的命啊!瞬间眼泪便包含在了眼眶里,连忙垂头去抹了抹眼角,低声的应了。
“是…奴婢认识他。”
“他的家人和身后事,便交给你去办,厚葬,务必办的妥妥帖帖,还有他的家人,要照拂好。”
“是…奴婢明白,是奴婢害死了他…”
“是我沈家欠了他一条命,他的妻儿老小,子孙后代,只要我沈家在一天,便不得亏待了他的家人一天,可明白?”
“唉,奴婢…奴婢这就去给他收尸。”
“不忙慌,我已让莫公子将尸体送到乱葬岗去,门外会有人跟着接应,将尸体带走,其余的事,便由你去办。”
“是。”
沈家直接出手埋葬那小厮倒也不像话,反而会显得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本就是长伯候府的人,理应由长伯候府来处理,这样,与长伯侯府,与沈家都好。
……
如此一闹,一晌午的时间便过去了,长伯候的这马会办的极大,整一天一.夜都在马场里,晚上还有篝火宴,连带着早中晚膳都给包了。
可见其财大气粗的手腕!
用了午膳,有些精神好的,继续玩闹,精神不好的,疲懒些的,便各自回营帐休息。
沈君茹习惯用了午膳之后,稍稍走走,消化消化之后再午休一会。
她漫步在一小片梅林里,这季节,便只有梅花和青松开的最艳了,梅须胜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小姐,奴婢瞧着三小姐可怜极了,想与您说话,又怕惹您生气,只远远的跟着,您便原谅她吧…”
冬梅看了看那不远不近的跟着的沈诗思,脚腕受了伤,明明不能走动,却还要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脸委屈的样子,小脸冻的通红,双眸泪汪汪的看着沈君茹的背影。
沈君茹却捏着一支雪梅,薄唇轻勾,转都没转头看一眼。
“她又不听我的话,我与她多说什么?”
“小姐,奴婢知道,您就是担心三小姐,您是心疼她的对不对,所以才会发这么大的怒儿。”
“就你话多,收了她什么好儿?非要替她说话。”
冬梅被沈君茹捏了捏鼻头,撒娇似的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