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绸毕竟已经在整个上流贵族里面打开了门路,质量好,口碑好,服务好,样式新颖,量体裁衣,深得贵族夫人小姐们的喜爱。
九殿下那商业头脑就跟狗鼻子一样,灵的很,当然想来分一杯羹。
既如此…
“与九殿下联系,就说,如意轩有意与他共享云绸的销路。”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云绸可是咱们的特色,怎么能将这么好的生意拱手让人呢?”
如歌几乎尖叫出声,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般,脸颊因为激动而显得粉红,瞪着眼儿,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
沈君茹一阵哭笑不得,微微摇了摇头。
“我自有用意,九殿下喜听折子戏,明儿晚上在梨园帮我安排一个雅间,再请京城名角来唱一曲。”
“奴婢不明白,咱们是去分生意给他做,他该偷着笑才是,还这般招待他。”
如歌嘀咕着,心里像猫爪子在挠一样,总之恨的牙痒痒,送银子给别人,还要好生招待着,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纵然有所抱怨,但沈君茹的话她们都是听的,想来大小姐应该是另有安排,若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翌日,快马赶至曼罗与大乾边境的映月传了信来,说是已经找到了长期吸食阿芙蓉的患者,信里提及,不日便会回京。
掐指细算,从曼罗至京城,快马也需七八日的功夫,这还是在日夜不休赶路的情况下,这带着几个患者来,便是再快,估摸着也得有个十天半个月。
只是不知,宫里的那位太妃娘娘的情况如何。
前世的沈君茹听说“阿芙蓉”的时候,已在林府的深宅之中,当时她一心扑在林良源的身上,与云姨娘斗气,与婆母斗气,与妯娌不和,当时的她,哪里关心过这些朝堂大事。
只偶然听说过这名字和吸食之人的症状,那时候,阿芙蓉这种东西,还只是富贵子弟吸食的起,只是上了瘾之后,终日便需靠着此物来维持,若瘾上来了,手边又没有阿芙蓉供给,听说,那滋味比死还难受。
为了这害人的东西,甚至有败光家底的,兄弟反目,卖儿卖女的!
后来,还是凤珉和赵润之联手强制加以控制,才没有广泛的流传开来。
若不然,曼罗目的已达,与燕国联手进攻大乾,到时候,内忧外患,离国破家亡便也不远了!
好在,大乾气数未尽,有凤珉和赵润之一干人等,手腕强势,才让曼罗和燕国的目的没有达成。
而这一世,沈君茹决定,此祸,不能蔓延!曼罗使者,休想活着走出京城!
赵润之也在这时传了消息来,说是宫里的那位太妃娘娘情况不怎么好,劝谏的话根本听不进去,那阿芙蓉全部送到了她的宫里去,本就是个烟瘾大的,如今不过十余日的功夫,便已离不开那阿芙蓉了!
沈君茹听了消息之后,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触。
她不是无情之人,但也绝对不会圣母到以为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保护下所有人。
太妃娘娘的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
上位者,能有几个会听得进劝谏的?
更何况,太妃性子在那,尊贵惯了,要什么不行?便是一些阿芙蓉,难道还吸食不起?
她不知其危害,更不会想到,自己也许最终会死在这阿芙蓉之下!
当晚,梨园的戏曲已经唱响,各个雅间都坐卧着风雅之人。
沈君茹坐在绣屏后的椅子上,轻纱覆面,素手拨弄琴弦,丝丝琴音,扣人心弦。
九殿下凤清风可是这梨园常客,听说,在这梨园里还有一个相好的旦角,甚得凤清风恩宠。
只是,若真恩宠,便不会将其留在这风雅之地。
凭着九殿下的身份,想要纳个妾,便是个戏子,也无伤大雅。
总不似四皇子那般,非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正室皇妃,那根本就是在挑战皇权,是个情种,却也是个没情商的蠢蛋!
如今将那如烟姑娘金屋藏娇,自己却也失去了圣上恩宠,失了大势。
不过,那里面也有凤珉的一半功劳罢了。
“吱呀…”一声,雅间木门被推开,沈君茹玉手微顿,覆在琴弦上。
只见一修长挺拔的身影,着了一袭葱绿色的古烟纹碧霞长袍,头戴玉冠,明眸皓齿,手执一把折扇,大.腿一迈便走了进来。
“哟…还是个美人儿…”
那轻浮的调调,戏谑的声音,怎不是那九殿下凤清风。
“早说是美人儿相邀,本殿下可就早点来了。”
说着,他大步走到小桌前,自端了一杯茶水灌入喉中,瞧着沈君茹的方向,说道。
“美人儿,来的来了,何不出来一叙?”
沈君茹轻笑一声,缓缓自琴架后站了起来,绕出了绣屏道。
“殿下可真是一个爽快人。”
“哟,又是一个覆着面儿的美人儿,没劲,连真面目都不肯露,还要与本殿下谈生意,本殿下可看不见你们的诚意。”
又一个?
难道他之前已经见过一个面纱遮面的女子?
沈君茹的脑海里瞬间便闪过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