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正准备离开的沈钰便顿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沈君茹,只瞧着她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淡定的摆了摆手,道。
“回了。”
就两字?
难不成阿姐不喜欢秦王殿下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心里还是比较偏向赵先生的,赵先生不管是人品还是才学那都是极好的。
一旁的沈诗思倒是捏着帕子掩唇轻笑,她是女子,自然不比沈钰那种想法简单的,估摸着阿姐是与那人闹了嫌隙,只恐怕,对方还不晓得阿姐是为什么恼怒的吧。
阿姐心思深,若她不说,能看明白的那真没几个。
小厮愣了一下,还是应声退下了。
午膳时,倒是个个安分守己,只是少了那么几分团员的热闹,丫头下人们欲言又止,谁都不敢做那个出头鸟,去得罪夫人。
沈君茹也不开口,这事,得让父亲自己去发现,她现在要是提出,那便是逾矩了,虽然下头的人都盼着她能说些什么,她也知道,这大概会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
只是,这人心只凭这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那么,别人给点小恩小惠,是否也很容易就给收买了去?
这人心啊,只有经历了苦难,才能看清谁好谁坏。
用了午膳,沈君茹便带着沈诗思起身告辞了。
她和沈诗思院子里的丫头们自是由沈君茹做主,都给放了半天假,让他们自己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去。
哪个人还没一点自己的私事了?
便是映星映月这等父母双亡的,也想在这日去给父母上柱香,烧点纸,祭拜祭拜。
旁的家仆瞧着了,心里能没个对比,没个抱怨?
沈琼午膳之后有午睡习惯,往年这日都是给下人们放假的,他也习惯了,便也没多问。
谁知,午睡醒来时,瞧着外头还有人影晃动,不禁唤了一声。
“老福。”
福管家,是沈琼身边贴身的老管家,伺候了十多年,早就习惯了。
福管家连忙推门而入,沈琼这才确定,人还都在。
“老爷,您吩咐。”
桌上茶还是热的,显然是刚沏的茶,他睡醒时有喝茶的习惯,这些个都是老福亲自打理的,不会错。
当即皱眉,道。
“今日下午到明日早上不是让你们自个回去团员?怎么还在?你那小孙子不是早就闹着要你带他晚上去瞧花灯么?”
老福“唉…”了一声,身子微有些佝偻,有些支吾不知所言。
沈琼又道。
“怎么回事?”
“回老爷…今年、今年没听着信儿,夫人…夫人她没松口,咱们也不敢贸然离开,只怕、怕会惹夫人不悦。”
“夫人?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先废一废旧人留下的制度。”
沈琼倒是看的明白,冷哼一声“去把夫人给我叫来。”
“唉。”
福管家应了一声便欲离开,只是刚走了几步,便又被沈琼给唤了住。
“算了,别去了,传我的话,让大伙都回去团员,明儿早上再各自回来当值,以后每年都是如此,谁都不许篡改!”
“唉,唉,多谢老爷,多谢老爷,老奴这就去传话。”
福管家连连应了,忙躬身退下。
此时,沈琼心里也有了计较。
沈君茹掌家的那一年多里,将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他的女儿,这般年纪就有此等手腕,将来必是一家主母的好料子。
唉,只可惜,她始终是要嫁人的…
沈琼叹息一声,微微摇头。
今儿是团圆夜,他也感觉出,儿女与他不那么亲厚,枕边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续了个弦,还是个不合心的。
他这个孤寡老人…唉…
干脆起身着衣,等着晚上,也去街上走走,瞧瞧那花船花灯。
傍晚时分,西边的金乌刚刚落下,漫天彩霞像极了十里红妆,想来,是天上的哪位神仙的裙摆吧。
人间街道高高挂起一盏盏的灯笼,有题诗的,有花车游行穿过街道的,也有女子站在高楼之上低声吟唱的。
家家户户,好一派欣荣繁华之景。
沈君茹出行并未乘坐马车,这样的日子,京城里热闹之极,各家商户也借着这日做了些活动,包括如意轩也是,越是人多热闹过节时,大家伙儿越是舍得消费。路上人潮拥挤,莫说马车了,便是人都难行。
与赵润之还有赵姑母约在了昌平坊,那儿最是热闹也最繁华。远远的便见那儿灯火通明。
自是没让沈诗思跟着,她哪不知,这样的好机会,那林良笙可会放过?
她也不是老迂腐,放他们去见见罢了。
只跟了冬梅和关峰二人,远远的跟着。
两人是休了假的,只是两人都无父无母,又没旁的什么亲人,便干脆跟着沈君茹了。
沈君茹看破也不说破。
那两人扭扭捏捏的,冬梅平时嘴儿最是伶俐,这会儿竟是红着脸儿话都没一个。
关峰也是个老实憨厚的,平时就是笨嘴拙舌的,这会儿倒还知道说些什么逗一逗冬梅,只是,总说不到点子上。
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