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魁祸首的黎楚晴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
对上她烧得有些迷糊的目光,林演尧无声的叹了口气,从医药箱里拿了盒药出来,挤出两片胶囊,又把自己床头柜上那杯白开水端给她。
黎楚晴伸手来接。
林演尧却忽而想到什么,问了句:“你没怀孕吧?”
黎楚晴水眸怔鄂的看着他。
林演尧解释道:“这药孕妇不能吃。”
黎楚晴无声的捏起他手中的药,端过白开水,一仰头,吞了。
看着她一气呵成的服药动作,林演尧心中竟莫名泛起一丝欣慰之感。
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这感觉来得有些卑鄙。
而且,没怀孕又怎样呢?也代表不了什么!
就算能代表什么,与跟他从来都没有半点关系。
“睡吧,看明天早上能不能退烧。”
黎楚晴点着脑袋,又缩进被子里睡了。
林演尧整理着自己的医药箱。
却听黎楚晴闷闷的声线从被子里传出来,“陆宴北从来都不肯睡我,一次都不肯……”
林演尧整理医药箱的动作,顿了一顿。
其实,这个结果他早猜到了。
上次她去会所叫了那么多鸭子,不就是为了这事和宴北闹脾气吗?
林演尧心里有些乱。
很乱。
一方面,他心疼床上这个女孩,他甚至气愤陆宴北对她的不闻不问。
而另一面,他竟然又在庆幸她和陆宴北之间什么都没有过。
“暂时先别想那么多。我睡沙发,有不舒服的喊一声就行了。”
林演尧抱了床被子去沙发上躺着了。
黎楚晴占了林演尧的大床之后,不知是因为他的味道,还是因为药片起了作用,总之,她睡得格外安逸。
林演尧却没再怎么睡。
每隔一个小时他会起来用温枪给她探探体温。
好在情况有所好转,到早上的时候,基本已经退烧。
不过,待黎楚晴醒来,这个家里早已不见了林演尧的踪影。
只有床头留着他的字条,以及两片药丸,一杯凉白开,一份营养早餐,以及一套香奈儿最新款的裙子,还有一套保守的小内内。
“醒来后把早餐吃了,烧已经退了,但还得吃两片药巩固一下,记住,先吃早餐,不要空腹吃感冒药。”
黎楚晴把字条放在光晕里照了照,心里却莫名感觉甜丝丝的。
***
从家里去公司没有直达地铁,所以苏黎每日都只能挤公交上班。
早高峰对于每一个上班族来说,都是痛苦不堪的。
塞在人满为患的车厢里,当肉泥一般挤挤撞撞着,几乎能耗去她半条命。
这日,苏黎又被挤得不成人型,心里暗暗起誓,无论如何,在过年之间必须得筹足资金在提台车回来。
这种当肉饼捏的日子,她是一日都不想再过了。
“让让,让让——”
“有人要下车!”
“让让——别挤门口!”
公交车在站台停下,车厢里开始人头攒动。
抱怨声,叫骂声总是不绝于耳。
“快点,知道自己要下车,怎么不早点站门口去!”前方司机不耐烦的大喊着。
后门纷纷有人下车,本来好不容易松动的车厢,却又被前头涌进来的人给重新填满,众人叫苦不迭。
“别在往里挤了,挤不进来了!”
“就是!再挤真要吐了。”
苏黎手扯着吊环,被进来的人挤得前晃后摇着,脸上写满着痛苦神情。
忽而,毫无预警的被一条胳膊从身后拦腰抱住,下一秒,娇躯跌落进男人怀里,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苏黎双目瞪大,震惊的看着跟前的男人,被挤得通红的小脸上还写着不可思议,“……不绝?”
黎不绝好看的唇角边挂着吊儿郎当的笑,“阿姨早。”
“阿你个头!”
苏黎好笑又好气。
一记爆栗敲在他脑门上,“你怎么在这?”
“去学校上课呀!”
对,这两年经过一系列化验,黎不绝身体已经稍有好转,至少可以重回学校念书了。
他还是蓄着那头标志性的球头,阳光照进车窗玻璃,筛落在他美好的面庞上,如梦似幻,熠熠生辉。
他笑起来格外好看,唇邪邪的勾着,眼儿半眯起来,像个十足十的小痞子。
苏黎看迷了眼儿。
年轻真好啊!
算起来,黎不绝居然是自己的小堂弟。
这是什么缘什么份呢?
“行了,松手,让我起来。”
“就这么坐着不好?起来又得挤成肉饼了。”
“男女授受不亲,明白吗?”
黎不绝坏笑一声,没松手,反而把她圈在自己怀里更紧了些,“你在小爷我心里可不是女人,而是……老女人。”
“你这个臭小子!!”
苏黎气得想揍他,但最后,也只是伸出手去宠溺的掐了把他的脸蛋儿,咬牙道:“别真以为姑奶奶我不会动手。”
“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