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明明两个人的战局,突然多了七八双眼睛盯着,阿朝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就是个纸老虎啊!
对面的孟茴似乎比她还要紧张,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阿朝无奈,又照着哥哥教她的那几招开始列阵,很快就占了上风。
太子在一旁拊掌称赞:“这招果然精妙!”又转头看向崇宁,“谢姑娘棋艺高超,你与她对阵,定然是要吃亏的。”
崇宁公主吐了吐舌头:“输给谢阁老的妹妹,能算输吗?便是太子哥哥你来,也未必下得过阿朝。”
阿朝愈发红了脸,祖宗您可别再说了!
太子本就心痒难耐,听到这话还真撸起了袖子,若非要保持端方持重,他还真想亲自上场与阿朝对战两个回合。
早早出局的这几名贵女虽瞧不出所以然来,但听太子都盛赞,也都跟着附和。
阿朝面红耳赤地听着,被这么多人围着,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但几个回合之后,就再也没听到太子的盛赞。
他陷入了迷惑。
他又看向身边的陆修文,也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同样迷惑的神色。
这位谢小姐有几招的确堪称奇绝,但最基本的双吃和枷吃都用不利索,好似初学者一般。
陆修文棋艺了得,看她如此布局,心中慢慢有几分了然,恐怕是跟着阁老临时学了几招,其实生疏得很。
他没说破,利用与太子的讨论,旁敲侧击地提醒道:“两边倒扑,可提三子。”
阿朝此刻头昏脑胀的,知道陆修文在帮她,可她也听不懂啊!
也明白那三板斧放出去之后,太子和陆小公爷大致也了解她三脚猫的功夫了。
对面的孟茴神经一直紧绷着,额间频频出汗,终于没忍住,搁下手中的棋子,望向一旁的太子,“殿下不是也想与谢妹妹对阵一局么,小女有些头晕,怕是支撑不住,殿下可否代小女下完这一局?”
阿朝一时愕然,不是吧!这就走了?!
我能不能也下场?
显然不能。
阿朝就眼睁睁看着孟茴被丫鬟扶到一边休息,对面的位置换成了太子。
少年向她粲然一笑:“阿朝妹妹莫要紧张,只是切磋。”
说罢一口气吃了她五枚白子。
阿朝欲哭无泪,心里将“哥哥救我”默念了百遍千遍。
都说血缘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哥哥能不能听到她的呼救啊!
当她今日第八次摆弄三板斧时,一道高大肃冷的身影迈入次间,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道低沉凛冽,压迫感十足的嗓音。
“太子殿下白日无所事事,不思进取,跑来含清斋为难臣的妹妹,怕是不妥吧?”
话音一落,阿朝只觉得对面那斗志昂扬的太子殿下霎时虎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