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裴风走后, 空荡荡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了徐婧婧一人。
徐婧婧有点没回过神来,怎么刚说完阎琨静的坏话, 柳医生就走了呢, 咩咩咩?
“婧婧, 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徐婧婧正迷惑不解中, 门口突然传来了今天早上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儿小慧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 看见了打完水进病房的小慧。
小慧把手中的水放在床头柜子上, 对徐婧婧说:“婧婧你不用担心, 老师那里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你的班主任应老师也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你安心在医院养病, 没事的。”
徐婧婧怔怔地抓住她的手, “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不是那个柳医生?”
“什么柳医生啊……你睡糊涂了,除了我还有谁对你这么好。”
“你昏倒之后,还是我去找应老师,一起送你来医院的呢。”小慧抽开被徐婧婧抓住的手,蹲身在柜子里拿出来一个一次性纸杯, 给徐婧婧倒了一杯热水, “来,喝点水。其实你这次病倒也挺好的,明天的国旗下讲话你就不用去了,也不需要站在全校同学面前被通报批评了……”
小慧已经知道徐婧婧作弊的事情,因此为她感到庆幸。
虽然作弊不能抵消,但是至少不需要徐婧婧当面去承受这些, 也挺好的,婧婧她一向面皮薄,肯定受不了这种侮辱。
徐婧婧恍恍惚惚地喝了一口水,“那个,小慧,我刚才,看见妖精了。”
小慧:“……”
徐婧婧:“……真的。”
那妖精还跟她打探阎琨静的情况,问完就跑了。
“特别好看特别冷,应该是个冰雕精。”徐婧婧自言自语,黄粱一梦的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小慧摸了摸徐婧婧的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纳闷道:“不烫啊……”
难道,是遭不住和阎琨静打赌输了的打击,脑子坏掉了?!
想到这种情况,小慧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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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应禹丞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遮着自己的脸,整个人像只颓丧欲绝的猫。
在他的身边,坐着应家的现在的一家之主——应老爷子。
应老爷子揉了揉乖孙子细碎的黑发,安慰道:“没事,禹丞你不要想这么多,柳医生已经过来了,他答应了我们,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可是。”应禹丞坐起来,一张漂亮的俊脸几乎要哭了,“可是我媳妇快被我作没了!!”
他的童养媳,都已经带着口罩揍了他一顿了。
这一次应禹丞恢复意识之后,和以往不一样,他竟然有了这一次人格的记忆。
该死的瘸腿王爷,甚至还把原本对他有好感的丈母娘都推向了他的对立面!
阎琨静虽然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包裹地很严实,但是她不知道,分辨一个人,不只是靠眼睛看这一种方法。
阎琨静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味道,和她本人给人的形象完全不一样,那味道就像是阳光下缓缓盛开的小雏菊,柔软温暖。
应禹丞很喜欢,除了阎琨静,没有任何一个人身上有这种味道,因此他记得很牢。
“你是说静静吗?”应老爷子敏锐地抓住了应禹丞嘴巴里的媳妇二字,他的一张老脸顿时皱成了一朵菊花。
“禹丞,你要不然换个人喜欢吧。”
“我就是喜欢她。”应禹丞绷着张脸说。
“静静她绝对不可以。”应老爷子跺了跺手里的拐杖,态度强势。
“……”应禹丞坐直了身子,缓缓望过去,沉沉地说:“给我个理由。”
听出了孙子语气似乎有些不开心,应老爷子只好叹了口气,“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喜欢你的妹妹呢?”
应禹丞眉头皱了起来,诧异地看向自家爷爷:“谁跟你说的?”
应老爷子:“古格……”
应禹丞当即掏出了手机。
十分钟后,真相大白于天下了——阎琨静,不是应家的种。
“可不能让泽平知道,他最近一直在看《宝宝树》、《如何当一个好爸爸》、《后妈和孩子的相处得靠爸爸》这些书,他现在正诚心走回正道,每天都盼着静静认祖归宗跟他呢,我们得瞒着静静不是他的种的事。”应老爷子语重心长道,脸上有些忧愁。
他的老大,真是年轻时让他不省心,老了也还是让他不省心啊。
要是人人都像禹丞一样就好了。
此时,正抱着一摞亲子寓教于乐书籍进门的应家老大应泽平凑巧听见了事情的全部,他站在门口,唇瓣抖动,五秒钟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的女儿……没了!!!!
应泽平丢了自己看的书,提着行李箱跑了。
临走时他发誓,除非自己有女儿,不然绝不再回这个伤心地了。
应老爷子尴尬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应禹丞则是松了口气,虽然装的一副镇定的模样,但是不得不说,刚才听见爷爷说阎琨静是他堂妹的时候,真是吓死他了。
没有血缘关系,以后就能正大光明地追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