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后世、后人根据文字历史猜想平安京繁华时描绘在纸上的画。
看着上方笑容满面的藤原道长,源赖光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懒洋洋地托着下巴,一只手摇着酒杯,面上带着几分笑。
闻言,源赖光挑了挑眉,道:“阿兄既然猜到了,又何必问我。”
源博雅坐姿复而松了回去,期待道:“也不知道这位高贵的小月亮,是何等的美人,是否名副其实。”
源赖光唔了声。
“应该……”
他想了想,“应该是很美的吧。”
只是随口感慨了一下的源博雅:……?
小堂弟你怎么回事。说好沉浸在家族和阴阳术之中对其他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呢?
源赖光不用特地去猜都知道源博雅想了什么。他都懒得去理会了,事实上,源博雅的话倒也勾起了他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
学习阴阳术自然不会是在家中闭关就能成的,阴阳寮虽然聚集了大量的阴阳师,但水平参差不齐,更多有名有才的巫女和僧人往往在神社中供奉神明,不屑凡世的繁华。
在老师的指导下,源赖光曾去拜访过那些能人异士。
自然,西山上离平安京又近、名气又足够大的、还是唯二的两座神社,自然是源赖光的首选目标。
因而,幼年去参观学习的源赖光,能够撞见幼年养在神社中的绘理,也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了。
源赖光的记性很好,甚至可以用过目不忘了形容。很多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东西,事实上仍然深刻地烙印在脑海之中。
就像是藤原月。
……不,现在应该是樱宫绘理。
小姑娘身体似乎真的是不好。她本来就纤细娇小,由于经常生病,本应是透着健康红晕的小脸,连婴儿肥都没那么明显了。她穿着华贵的衣服,眉目如画,唇淡如樱,本来是如此可爱甜美的一副长相,偏生垂着桃金色的眸子,面无表情的,神态带着几分病恹恹,既楚楚可怜,又因为面上冷淡的神色,而显出几分攻击性的锋芒来。
她站在长廊处,微微抬起了脸,樱枝探了进来,清风吹拂,几点樱瓣落在了柔软的长发上。袖子垂在,宽大华丽的衣袍掩住了小姑娘小小的手,裙摆逶迤在木板上。
源赖光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小姬君的侧颜,对方面色淡淡,长卷的睫羽恹恹地掩住了大半眸子,明净的日光倾泻,浓密的黑色睫毛便沾染了淡淡的金粉,本就白皙的脸愈发有着透明之感,那两排扇形静静地投在眼睑下,微微抿起了唇,好似这温暖明亮的样子,都无法让她感受到暖意一样。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源赖光想,这位小姬君,应该是不想活下去了的。
那初见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
既有种见到三月八重樱迎着尚待凌冽的寒风在枝头定着微雪初绽的惊艳,但同时又有种深知如此美丽的樱花很快便要过了花期,心生止不住的遗憾。
若是如此,源赖光也只会感叹一番就罢了,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时候,他们还会见到第二面,甚至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
他的老师因为要去各地治退妖怪,教导他阴阳术的任务,就落到了老师好友的身上。
这位好友,便是惠比寿神社的主持。
也是在接触的过程中,源赖光才知道,什么叫做初见印象要不得:)
樱宫绘理不仅不安静,不厌世,相反,源赖光觉得吧,哪怕脸上总带着几分病色,比起孤寂忧郁的月亮,她更加像明亮得像是一轮太阳。
仍然记得在礼貌客气认识完彼此后,因为夜间无聊,源赖光推开窗子的时候,撞见了小少女在偷偷摸摸溜到庭院里。
她并不知道源赖光住在这,也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正在被人注视着。
源赖光先是一愣。
直到看见这位白天还一副矜持高傲厌世脸的小姬君,此时拿着个袋子,她从袋子里取出作案工具,吧嗒吧嗒跑到一颗樱树下,跪坐在地上,就开始呼哧呼哧地挖。
源赖光亲眼见到她是如何一铲子一铲子地从树上挖出了一坛酒。
源赖光:“……”
丝毫不知道自己形象完全崩坏的绘理还很满意的拍了拍酒坛上的泥。
“啊呀,幸好他们没有发现,不然我最后一坛甜酒也要没了。呜呜呜呜呜太感动了,没有甜的日子,简直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然后幼年绘理抬头的时候,对上了幼年源赖光一言难尽的脸。
源赖光:“……”
绘理:“………………”
绘理:“夜、夜安?”
她磕磕巴巴地说。
想到这里,源赖光忍不住就有点想笑。
源赖光尝了尝酒杯里的酒,总觉得,此时的酒液虽然醇香,但是论起口感来说,并没有比那天绘理分给他的好上多少。
也许是没有一个同龄的小姑娘又委屈又不得不贿赂,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每当他多喝去一杯,表情就愈发心痛难以呼吸的缘故?
宴会突然更嘈杂了几分。
藤原道长哈哈大笑:“各位同僚,诸位贵客,宴会至此已然过了大半,想必诸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