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白雾慢慢腾起,茶落入了杯中。
他将茶杯推了过去,做了个请的动作。
表情依旧似笑非笑的。
但因为对方刚刚斟茶的姿态实在太过赏心悦目,以至于这般微微抬起脸,狭长的双眸若有似无带上了点冰凉的笑意时,竟然给人种奇异的魅力。
绘理忍不住多看了他一……二三四眼,才故作矜持地点了点头,接过茶杯。她自然吹了吹浮在上面的细碎茶叶,继续低头喝茶。
虽然在听远叶久继续诉说事情原委,但余光已经把两人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的安倍晴明&源博雅:……
源博雅本来面上就带着几分少年的桀骜,此刻抓着书中茶杯,面无表情的,气息明明白白写着不爽,让远叶久说着说着,竟然有些颤抖起来。
他、他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安倍晴明看了绘理和芦屋道满那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出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大人您是说,那困扰你许久的声音,在您的房间时,会格外明显?”
远叶久擦了擦额上的汗,“对。”他苦着脸,同时又有些困惑,“虽然觉得那声音时刻在纠缠着我,不过在我先前的房间,不仅那声音更清晰,还有一种……”远叶久皱眉,努力找着措辞来形容,“就像是……像是被什么人冷冷的注视这一样。待久了,甚至忍不住打寒战。”
安倍晴明不紧不慢地敲着纸扇,不同绘理的摸鱼和靠着脑补就能将老套剧情猜得七七八八,详细听完远叶久事情经过的少年阴阳师眸色透着点凉意。
黑发黑眸的阴阳师的一双眸子就像是浸着寒水的玉石,墨一般的颜色总给人温和之感,他也常常在唇角处挂着笑,懒洋洋的,也就柔化了过于精致的眉眼给人的迫人感。
然而若是他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半阖着眸子,神色淡淡之时,身体之中另一半血脉那种异于人类的奇异便从深处浮现了出来。
很难形容,像是漠不关己的人从另一个维度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一般。
观察着,聆听着,却不参加。
安倍晴明看了眼源博雅,源博雅立刻扭过头。他看向芦屋道满,对方笑眯眯地对他举起茶杯,像是在说“请”,最后他看向了绘理。
小姬君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面无表情地在胸前给他比了个大大的x
“不可以,没商量,自己搞定!”
她的动作写满了抗拒。
安倍晴明:……
所以你们来做什么,凑热闹而已吗?
阴阳师头疼,但几个队友都不靠谱的情况下,他只好被迫违背闲散度日、纯粹来走个过场的想法,对仍然一脸忧愁的远叶久道:“那么,可以劳驾大人带我们前去一观么?”
远叶久并不知道他面前这个在他看起来温和好说话的阴阳师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就像是被吓破胆子的人,连声道:“不不不,太可怕了!”
绘理无聊地吹着茶叶玩,她先前虽然在走神,但也听到了顺子是因为他的原因最后一尸两命,小姬君心想,看远叶久那么慌张的样子,不会是在这件房间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吧?
她朝安倍晴明又眨了眨眼睛,充满了暗示。
快!
安倍晴明扶额,但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他还是继续开口劝道:“大人,如果想要彻底解决事情,还是要让我们接触到更多东西才行。”
远叶久犹豫了一下,知道源博雅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这位贵族少年明显不爽很久了,口气也带上了几分:“磨磨唧唧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想要解决就带我们过去,不然别又和远叶大人诉苦说阴阳寮来的都是些什么废物。”
远叶久一咬牙,带着几人前去了房间。
房间很大,虽然远叶久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在这里居住,侍女仆从们依旧将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推开了门,光从门口挤了进去,照亮了房间。
房间布置得意外的简雅,不知道是不是在远叶久搬出去前重新被收拾了一遍的缘故。
远叶久还有些瑟缩:“就是这里。”
绘理躲在安倍晴明和源博雅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些不舒服。
安倍晴明和芦屋道满上前,两人分成二路,仔细看起了这房间。
毫无异样。
普通得像是任何一间普通的房间。
远叶久急忙开口:“两位有看出什么异样吗?”
安倍晴明道:“这件房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芦屋道满点头赞同他的话。
远叶久脱口而出:“不可能!明明我先前——”
两位阴阳师带着点深意地看了过去。
几分了然,几分冷淡。
“先前什么?”绘理注意到他话里的漏洞,安倍晴明和芦屋道满碍于身份不好开口,源博雅也不好说得太过,但作为仗着自己身份各种可以作天作地的小姬君就没了顾虑,她几乎是毫不客气的开口:“你是否还隐瞒了些什么?”
远叶久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他还想辩解:“不,只是我太过忧急了,胡话罢了。”
“唔。”
绘理懒洋洋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