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着发尾,睁着一双桃金色的圆眸看俊秀精致的妖怪正太。
大天狗脸突然就红了。“怎、怎么了?”
“没事。”小姬君弯着眼睛笑了一下,她说,“只是突然之间又发现了你的可爱之处。”
至于当时对方为什么脸红得更厉害,磕磕巴巴让她不要乱说话,还有之后对她各种警告之语。
“总之,花街了解就好了,平时可千万不要因为好奇一个人去哪儿。”
不知道想到什么,妖怪小少年秀气的眉头一皱,有些嫌弃,“有些妖怪,又讨人厌又恶趣味,仗着实力胡作非为。”他严肃说,“他们这些妖怪,就爱披上什么美艳皮子来哄骗像你这样天真好骗的家伙。”
绘理的注意点全在“美艳”这个词上了。
她向来是对美丽之物无法生出抗拒之心的,尤其是这般带着点神秘的美人。
安倍晴明看了身旁的小姬君一眼,有些无奈:“姬君,”他道,“我们是去查看有什么异样的。”不是来看美人的。
绘理:“没关系的,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安倍晴明:……
完全没有把人的话听进去啊。
顺子已经死去好几个月了,这位可怜女性没有家人,也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以为能托付一生的良人实际上就是个菜包。拿到被远叶久隐藏起来的小匣子后,安倍晴明和芦屋道满根据匣子上的气息追查,符咒无声在空气燃烧,然后灰色的雾气指向了东方。
——是祗园。
换句话来说,就是花街聚集之地。
安倍晴明皱了皱眉。
平安京从不是什么平安之地,妖怪横行,鬼怨又常常深扎人的心里,稍稍一刺激,便野草般疯长,人也堕落成了鬼,而花街那种人们放浪形骸、纵情声色的地方,滋生的鬼怪就更多了。
事情的源头出在哪儿安倍晴明并不意外,但是如果要解决的,就有些麻烦了。
芦屋道满笑道:“安倍君,看你的样子,似乎很苦恼啊。”
这位在远叶家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阴阳师此刻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他比安倍晴明还要漠不关心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接下解决远叶久的这件事。
安倍晴明看了他一眼,芦屋道满不动声色,黑色的眸子对上苍青色的眸子,两双狭长的眸子眼底深处,是惊人相似的冷漠。
安倍晴明垂下眸子:“不知芦屋君有何见解。”
芦屋道满把玩着手中的纸扇:“安倍君不是一早就有了主意么,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呢?”
安倍晴明笑道:“芦屋君说笑了。”
芦屋道满:呵呵。
安倍晴明继续礼节性微笑:)
源博雅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头,绘理倒是沉浸在即将又见到新的大美人的幻想之中,没有察觉到身旁两人若有似无的针尖对锋芒的古怪气息。
所以,小姬君踩着轻快的步子,哼着小调子走在前面,半晌,像是想起自己还有三个挂坠忘了揣般,她疑惑地回过头:“诶,大家怎么不走了?”
神色天真。
问得格外真情实意。
源博雅&安倍晴明&芦屋道满:“……”
绘理:“?怎么这么看我?”
芦屋道满要笑不笑的,安倍晴明倒是再一次被她逗笑了。阴阳师压了压唇角的笑意,合起纸扇,道:“没事。姬君,走吧。”
绘理:“???”
我感觉你在嘲笑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顺子生前在的那家花店,是整条花街最有名气的地方。这个名气主要来源于绘理最想见到的,据说容色艳压整个平安京的大美人花魁。
“不是我们推辞,而是真的不行。”
问及时,老鸨一脸难色:“她……她正在陪伴渡边纲大人。”
潜台词是我得罪不起。
然后她又看了眼面前奇怪的四人组。
三个人模人样的贵公子带着一个虽然稍显稚嫩,但容色极为美丽的姬君来……逛花街?
请问,你们贵族是怎么想的。
绘理挑了挑眉,她想了想话本都是怎么写的——
然后,小姬君双手环臂,特别扯高气扬地抬起了小下巴。
她说:“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吗?我,藤原家的,他,源家的,一个渡边纲而已,得罪他要紧,还是得罪我们要紧?”
可以说是特别的恶毒女配本配了。
三人几乎是错愕地看着小姬君熟练地摆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来威胁人。
“我和你说,我们可是特别受宠的,在拒绝之前,可要好好考虑考虑。”
老鸨:“……”
成功地说完恶毒女配发言,被老鸨带领先楼上房间走去时,绘理内心还在美滋滋。
讲真,她看的话本可多,多的是沙雕富家子弟仗着身份胡作非为,然后被打脸的桥段。绘理长那么大,也许是小时候闷得太久,以至于现在她只想要放飞自我作一把看看。
至于感觉。
啊,还挺爽的。
她的这种感慨维持在老鸨推开门前。
沉浸在美人小切温柔笑容下的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