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知道往里扔啥。
春玉走过去看,谁知道就看见地上爬着好几条虫子,小鸡挤在一块儿,尖嘴一叨,就把虫子给吃了。
春玉吓了一个激灵,但她知道鸡吃虫子长得快,可是他们家的人忙,哪儿有时间下地抓虫子去,再说了,她们几个姑娘怕虫,一看见就浑身打寒颤。
狗蛋看见春玉了,他把他奶教的话说了,“鸡得吃虫子,光吃菜叶子长不大的。”
春玉道:“这咋好意思呢,你家鸡不也得吃虫子吗。”
狗蛋说:“我家就六只鸡,吃不了那么多虫子,而且虫子不捉吃庄稼,庄稼是夫人的,虫子自然也是夫人的。”
这话倒是没毛病,但春玉肯定不能让小孩给他们喂鸡,她回屋就跟顾筠把这事说了。
“庄子上的孩子倒也懂事,竟然还知道给咱们喂鸡,”春玉倒了一杯茶,“也不知道喂了几天了,我看鸡仔还挺爱吃。”
顾筠:“抓虫子喂咱家的鸡?”
鸡都是裴殊喂,顾筠也不知道喂啥,她从前在侯府,后来嫁到国公府,可不是什么天真良善之人,谁会自己家鸡不喂喂别人家的。
春玉道:“对,我看喂了好几天了,还说庄子是夫人的,里头的虫子也是夫人的,看样子明天还来。”
顾筠道:“你去打听打听是谁家的孩子。”
她自己没孩子,对别人家的孩子难免心生喜欢,她又忍不住多想,估计是谁家的大人授意。
肯定不能白要人家抓虫子,顾筠猜,他们家里大人估计想在裴家找个活计干,离秋收还有两个月呢,闲着也是闲着。
又或许是看赵家两个媳妇跟着做生意,心热眼热,才想着讨个好。
春玉出门打听是谁家的孩子,没一会儿就问出来了,是徐家的小孙子。
顾筠心里有数,就是一时之间想不出给徐家什么活。
庄子有三户,的确不能用顾着赵家,饺子生意插不进人了,而且一开始就说好是按利分成,裴家拿八成,再往外分他们还赚不赚钱了。
除非想出新的生意。
顾筠坐的有些热,池塘里的荷花都开了,荷风阵阵,水里游着鸭子,上午裴殊从池塘里打了两条鱼,说是中午做鱼吃。
天一热,顾筠胃口就不好,等天更热,估计都吃不下饭了。
裴殊看在眼里,打算做条糖醋鱼再做个烤鱼,吃着开胃。
初夏太阳大,就晒的慌,瞧顾筠懒洋洋的样子,甭等三伏天就受不了了。
裴殊得想法子弄点冰来。
冰有市无价,都是各家冬日里存冰,一直放到夏天,自家冰都不够用,哪里会去卖,当然也有看重这门生意的,但是一斤冰极贵,裴殊身上还有六两银子,他根本买不起冰。
据裴殊所知,制冰的法子有两种,一是硝酸钙制冰,吸热制冷,另一种是盐水制冰,通过盐水温度下降,使水凝结成冰。
第一种法子简单,但硝酸不容易获取,第二种法子只需要盐水,但是这个法子裴殊只在书上看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无论如何都得弄出冰来,盐水制冰肯定不等用木头,裴殊用身上仅剩的六两银子打了几个铁盆。
他身上没钱了,但不好意思朝顾筠要,现在每天都能收几斤香菇,种的香菇也由原来的三盒变成了八盒,以后就不用去街上买香菇了。
草莓有两个已经红透了,就摆在屋里的架子上,五个小盆,二十多个果子,还有一茬白色的小花,看样子还能再结果子。
顾筠舍不得吃,就没动过。
草莓这东西,在上头长着还没啥事,要是摘下来一天不吃就能坏,尤其裴殊养出来的大还红,顾筠看着就能饱了。
不过再不吃真的坏了,新结的两个草莓夫妻俩就一人一个,草莓味很重,甜津津的,一口鲜甜的汁水,可真好吃。
“夫君,这个味道好,比在外头买的甜多了,还有点点酸,但是酸味不重,明年是不是能结更多果子?”
裴殊刮了一下顾筠的鼻子,“这就想到明年了?我看今年有两茬,够你吃的,我看草莓也有种子,这些根明年也能再长苗,明年你肯定有一大片草莓吃。”
顾筠想,盛京哪个夫人吃草莓是从秧上自己摘,还有明年,卖草莓也能赚一大笔钱。
全是钱,顾筠承认自己掉钱眼里了,自从离开国公府后,每天都为钱发愁,直到饺子生意稳定下来,顾筠才没那么愁了。
每日都有一两多银子的进账,顾筠总不用担心朝不保夕,哪一天饭都吃不起了。
至于那种风花雪月,每日看账,品诗赏花的日子,不属于她,而是属于盛京城内一个妇人小姐。
自从裴殊被废,已经过去了二十天,徐氏带着两个女儿参加安王府的赏花宴。
春日的花有春日的景,夏日的花有夏日的景,况且这是徐氏在裴殊被废后第一次参加宴会,自然打扮得精神好看。
安王府景致极好,假山此起彼伏,又有小溪涓涓,溪旁是盛开的兰草,徐氏让两个女儿自己去玩,她与平日交好的夫人说几句闲话。
闲话自然离不开裴殊,她们最关心的就是顾筠真的跟去了,怎么没提和离呢,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