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娘娘还有些兴致。”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臣妾便问她可知道时下外头戏园子里风头最盛的是哪家戏班子,她答了个福喜班。臣妾恐她说的不底实,又着掌事太监到外头打听了一番,果真福喜班如今最红火,于是臣妾便叫人去外头找福喜班的班主,让他们今儿进宫来替娘娘庆生。”
庄明心点了下头,唤来李连鹰,吩咐道:“你带几个太监去景阳宫,说端妃身/子有些不适,让宫女喜鹊过来服侍端妃;若她不肯,那便将她拿下,扭送过来。”
李连鹰应声而去。
两刻钟后,他急匆匆的返回来,禀报道:“启禀贵妃娘娘、端妃娘娘,奴才带人过去景阳宫时,喜鹊已撞柱而亡。”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自个动作已然很快了,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这喜鹊,死的如此干脆利落,恐怕跟那中年刺客一般,也是死士出身。
她摆手挥退李连鹰,又问端妃:“这喜鹊入宫多久了?”
“去岁才入宫的。”端妃答了一句,答完之后便觉不妥,怕庄明心误会自个识人不清,忙解释道:“她对臣妾很忠心,人也机灵能干,又会说话,臣觉得她很不错,比旁的宫人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便将她调到身边伺候……”
庄明心不以为意的笑道:“她既存了目的进来,必然会百般筹划,你中计也情有可缘。”
讨好端妃,给她下套还是其次,最可怕但是他们算计人心的能力,
竟然算到了狗皇帝会在自个的生辰宴出现,这就令人尴尬了。
在郑太后眼里,自个可不就成了替毓景帝招祸的妖妃?
这就让人很不愉快了。
她冷哼一声,又将李连鹰唤了过来,吩咐道:“带几个人,去景阳宫把喜鹊的尸/首抬过来……罢了,抬去春禧殿。
她得解剖下喜鹊的尸/首,看有甚发现,兴许能帮毓景帝尽快查清凶手的来龙去脉。
原想让李连鹰将尸/首抬来钟粹宫,考虑到陈钰沁的洁癖跟程和敏的胆小,她还是临时改了主意,让人抬去空置的春禧殿。
李连鹰欲言又止,但因为端妃还在这里,他也不好开口,只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端妃唬了一跳,忙问道:“娘娘要喜鹊的尸/首作甚?”
莫非是宫里死人太少,她验/尸机会不多,故而手痒,想拿死人尸/首来练练手?
庄明心笑道:“看死人会不会告诉我们甚破案的线索。”
“原来如此。”端妃松了口气,为着正经查案倒是还好。
验/尸这事儿吧,所验的尸首越新鲜,死人能传递的信息就越多,故而庄明心也没多留端妃,又闲话几句后,便端茶送客。
端妃心知她这是赶去春禧殿验/尸,故而识趣的告退。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庄明心从东六宫折腾去西六宫以西的春禧殿,把喜鹊从头到脚全给解剖了个彻底,除了确定她身上没有功夫,其他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回到钟粹宫的时候,毓景帝已然在东次间候着她了。
见她一脸疲惫的模样,立时责备道:“崔乔说你去春禧殿验/尸了?大理寺跟刑部又不是没仵作,交给他们验便是了,你怎地又亲自上手了?”
上一次替楚王世子验/尸,乃是不得不为之,毕竟楚王世子是宗亲,换其他仵作来,未必能服众。
想到楚王世子,他忙道:“楚王世子皇兄的案子了结了。”
庄明心一直记挂着此事呢,闻言忙问道:“怎么了结的?皇上快说给臣妾听听。”
毓景帝淡淡道:“枫哥儿媳妇‘病故’,楚王府二皇兄流放西宁,对外宣称他瞒着父王母妃偷偷跑去大食国玩耍去了。”
亲叔叔与侄媳妇通/奸,且两人都是宗亲,闹出来简直是丢皇家
的脸面,如何都不能直言的。
庄明心哼了一声:“既是通/奸,女子判了‘死刑’,男子却能逍遥法外。”
其实心里也明白,有楚王跟楚王妃出面,楚王府二爷很难被判斩立决。
世子爷虽也是他们的儿子,但人死不能复生,楚王跟楚王妃自然要先保活着的那个。
毓景帝叹了口气,无奈道:“楚王叔跟楚王婶就剩这一个儿子了,为了保住二皇兄的命,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又是发动宗亲写联名书,又是隔三差五跑到太后跟前哭,朕被他们搅的一个头两个大。跟他们扯皮许久,才降一等处罚,改判流放西宁。”
庄明心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已是不错的结果了。
这毕竟是封建社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不存在的,以往宗亲犯错,最多夺爵并关进宗人府。若非楚王府二爷大年三十搞事儿,并牵连了一整条街的住户,其中还有毓景帝嫡亲叔叔的秦王府,只怕连流放都不会判。
她又好奇的问道:“楚王世子可定了人选?”
常理来说,嫡长优先,应由枫哥儿儿子来接任,但因为枫哥儿媳妇跟二爷相好多年,那孩子是否是枫哥儿的血脉都两说,楚王世子妃只怕不会答应。
果然就听毓景帝叹气道:“楚王叔上书,请求册立世子皇兄的嫡次子柏哥儿为世子,朕已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