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因为之前西域商图的事,但也仅止于此,如果之后太子表现给昭明帝带来麻烦,他还是不会手软。
面见完皇上,往回走时,苏懋就有些担心,问太子:“此次案子,是不是给殿下惹麻烦了?”
冯贵妃来过勤政殿的消息,其实并不机密,他初来时不知道,站了这一会儿,听听看看四周动静,也就知道了,昭明帝这一波,有点替宠妃出头的意思,是因为东厂么?
“她算什么麻烦。”
太子显然心里也门清,就着昭明帝话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宫妃而已,靠的皆是君王宠爱,无立足根基。”
皇上的宠爱难道不是立足根基?这可是皇宫……
苏懋隐隐明白:“殿下的意思是,皇上宠爱冯贵妃,并不是因为真心喜欢?”
只要找准切入口,就能随便斗?
太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眼梢微扬:“想看?”
苏懋诚实点头:“想。”
这种皇宫大戏,谁不想看?在他印象里,这位冯贵妃折腾了很久,任外面风雨飘摇,自岿然不动的,向来是她威风,用各种手段整治别人,别人整治不了她,比如长信宫章皇贵妃和四皇子母子,使了多大的劲,有外家支撑有亲儿子竞争夺嫡,都没能动得了她,他以为是皇上真情,明目张胆偏爱,难道不是?
太子:“那便让你看看。”
苏懋眼睛一亮:“真的?什么时——”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捏住了后颈:“先回去休息。”
苏懋乖乖闭了嘴,随太子回奉和宫,刚要在门口打地铺,就被太子拎进了寝宫,扔在贵妃榻上:“睡这里。”
“睡这?”苏懋一脸意外。
太子:“你在这里睡的还少么?”
苏懋:……
倒也是。
太子:“不是很喜欢?”
“喜欢是挺喜欢的……”而且将近十月的深秋,也的确有些冷,地面沁凉,苏懋扫了眼贵妃榻上的软垫,“可这是殿下的房间。”
太子垂眉:“孤的房间,怎么了?”
苏懋迅速摇头:“没什么,那我就睡这了?”
心说我是个太监,我怕什么,你不怕就行!
太子浅浅嗯了一声,就和以前一样顾自做自己的事去了,看书,画画,不靠近,也未曾远离,就好像寝宫中并没有多一个人似的,他自己非常自在。
苏懋便也很自在,自在的很快就睡着了,手中鲁班锁甚至都没拼完。
他浅浅的做着梦,在暖洋洋的春日阳光下晒太阳,整个背都很舒服,晒完背,想翻个面,懒得自己动,就招手叫远处的人,那个人的脸朦朦胧胧,看不大真切,只是觉得很帅,个子很高,手指很好看,就是有些高冷,好像不太爱理人,不过高冷的人不爱理别人,倒是没无视他,真就过来,帮他翻了个面,肚皮朝上……
苏懋有点惊讶,不太能懂自己现在的待遇,眼皮颤动了好几下,终于是没能醒来,模糊间额头掠过软软凉凉的触感,像是对方的唇。
“小笨蛋,到底什么时候能懂……也罢,再等等也好。”
这话飘渺轻柔,像在天边,又像在耳边,苏懋都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挣扎了一下,很快陷入下一个黑甜梦乡。
寝殿里,太子看着外面深深夜色,指尖从苏懋脸上离开,走到殿外:“更衣。”
鲍公公很快过来,伺候主子穿了身暗色略紧身,便于夜间行动的衣服。
“殿下欲行何处?”
“孤的好兄弟不是被关着?应该很不甘心,寂寞难耐,孤自当探望,顺便——同他们聊些外界之事,以慰寂寞。”
西域商图一事,所有人都想要,但最后明确查出插了手的,有大四六三位皇子,可最后四皇子有章皇贵妃保着,随便罚抄了些书,就放过了,大皇子六皇子可被禁了足,还罚了很多东西,不管是谁,都不会甘心,被禁足出不去有什么关系?底下的人,手下的势力能悄悄调动啊。
太子走出殿门前,又道:“今日被窥探之事,孤已知晓。”
冯贵妃大概不是真想让奉和宫丢什么东西,只是一个试探或警告。
“孤这人呢,早年亏吃的太多,便不愿再尝,你派个人,给她送点礼物吧。”
“是。”
鲍公公立刻着手准备。
太子自小性格宽厚,看不上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不愿意使,却并非不懂,之前不动,是觉得没意思,也没必要,现在么,但凡动手,定不是小事,这派出去的人么,自然也得是实力上乘,箭无虚发的那种,再有之前的清查隐动……
茫茫夜色里,有人四处忙碌,有人焦躁不安,有宫阶染血,有人睡得香甜。
睡得正香时,苏懋感觉到一股冷香扑面,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烛光下的高大背影:“……殿下?”
“无事,睡吧。”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没有任何危机感,苏懋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太子扔了带着夜露和血色的衣服,给贵妃榻上的小东西拉了拉被角,才又离开,去了自己的床榻,躺下。
……
过了两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