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速度,但就在她要进行验血的时候,五条悟打断了她的动作。
“用我的血。”
六眼已经解析出了刚才仪式的作用和影响,没等医师动手,五条悟已经将抽血的针头对准了自己的血管,他和严胜是同一个血型。随着深红色的血液慢慢进到血袋里边,他在过大的信息输入和情绪刺激之下温度过高的大脑才恢复了过来。
五条悟有些懊丧地开口,“哎,还是先按照血型输血。”
随着血液的注入,严胜因为失血过多变得灰白且失温的皮肤稍微恢复了一些,五条悟终于能够确定,严胜的生命应该无碍了。
他又想到了那个仪式,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了起来。
那个仪式,是专门用来切断血缘关系的,事实上,那个仪式的死亡率相当高,需要在特定时间一次性抽出大量鲜血来对胎盘以及脐带唤灵,然后彻底杀死被唤灵之后的胎盘和脐带。
虽然理论上可以及时输血来降低死亡率,但杀死被唤灵的胎盘和脐带这个步骤还是会无可避免地对胎盘和脐带的主人造成严重损伤。
这个仪式之所以被传承下来是因为它损害的只是被放弃的那个人的生命。
想到这里,五条悟的表情就变得格外难看,如果他没有发现不对,以族老的态度,大概连输血都不会做,顶多把严胜送回到暂时分配给他的那间屋子,至于是死是活那就听天由命了。
而且,应该是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事实根本就不是之前同他所说的那样,平静安稳地分开,然后各自安好,过更合适的生活。
想到这,五条悟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样无所不能和强大,而自己在五条家也没想象中的那样说一不二,他甚至被当作是一个可以糊弄诱骗的小孩,然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被糊弄了整整六年。
而现在,他的兄长的性命似乎勉强无碍了,但即便是六眼也没有办法解析出那个仪式带来的后遗症。
血袋满了。
五条悟放空了大脑,任由注意力逸散着,随手将针头拔出,甚至不需要止血,针口就已经开始愈合了。
他状似漫不经心地把血袋递给了医师,却在输完血的瞬间就摧毁了那个血袋连带配套的胶管和针头。
事情还没完,五条悟想。
(三次元不能近亲输血,这里就当作咒术师体质比较特殊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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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2月8日下午03时21分09秒。
严胜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边醒来,只一眼他就看出,这是从前在五条悟隔壁的那间卧室。
一切摆设都照旧,严胜感觉自己的心绪应该是会不平的,他下意识地干呕了起来,但只有胃部的器官在生理性地抽搐,从前那些格外强烈的情绪都变得稀薄了,就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了一样。
“悟?”严胜看着门口下意识出声,因为刚刚的干呕和长时间的昏迷,他的声音变得格外沙哑。
不对劲,严胜清楚地知道按照自己一贯的反应,他现在应该是会被那些强烈且负面可憎的情绪冲刷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已经变得稀薄的情绪正在趋近于无。
“严胜,”五条悟推开房门,有些迟疑地走了进来,这和他从前丝毫不在意繁文缛节的作风完全不符,他已经学会了在个别时候妥协,“五条家和我以后都不再是束缚了。”
“嗯。”即使残留的情绪已经非常稀薄了,五条严胜还是愣怔了一瞬,他下意识开始推测,如果还有那么充沛的情绪的话,他现在应该是什么反应呢?
严胜找不到答案,失去了那些负面且尖酸的情绪之后,他几乎觉得自己不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了,通透世界也变得不受控制,他能看见的只有各种通透得过分的结构,而不是某个具体存在的人了。
与此同时,严胜后知后觉地发现,一股灼热的力量在这具身体里涌动,就像是...缘一的力量?
这就是你小时候的感觉吗,缘一?
“那我想要离开这里,悟。”严胜最后这样说,“做一个普通人。”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现在知道不能近亲输血了,文里就当,咒术师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吧。
(实在想不出什么表示严胜和五条悟还是血脉相连的方法了)
后遗症大概就是情感缺失,不过放心,会找回来的。
感觉这样很微妙,一哥执着于追求力量的时候和最初信念的距离越来越远,准备做‘普通人’的时候反而接近了‘成为缘一’这种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