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几l乎是时栖刚开口,黎炀就一路小跑过来,不管在人后如何,他在时栖面前永远一副乖巧听话的小狗模样,焦急又担忧的样子:“你刚刚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没什么,换件衣服罢了。”
然而黎炀却不信,时栖在走路,他却在前面边走边退打量时栖:“刚刚不是说碰到了吗,没事吧?”
“好了,没事,”时栖道,“节目组等会儿还有什么安排吗?”他说着望了眼自己腕上的手环,“好像也没有新消息……”
“那就是没有任务呗。”确认时栖没事,黎炀才换了个话题,“哥哥你饿吗?”
“不饿。”
之前在车上为了逗黎炀,他还跟着吃了几l个包子。
“那你要去玩吗?这里附近好像有个园子可以逛逛。”
“不想。”
“哦,”黎炀点头,却没闭嘴,依然锲而不舍地问,“那你想……”
“黎炀。”
时栖的脚步停下了,抬眸打量他:“你到底想问什么?”
于是黎炀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凝视着时栖那双漂亮的眼睛,嘴唇咬了几l下才开口:“哥哥……”
时栖不慌不忙地等着他,原本以为是黎炀和另外两位一样,都是要问一些关于那位赛车手的问题,时栖甚至一瞬间想好了数十种回应方式。
可黎炀只是微微俯身,神情充满了担忧,试探着问:“……你没有不开心吧?”
时栖略一挑眉,笑了,也跟着回望他:“你就只想问这个?”
他没有立刻回答,仿佛黎炀要是现在临时决定换个问题,时栖也并非不能包容他。
“嗯。”
可是黎炀点了下头,他就那么盯着时栖——时栖盖住手腕的衣袖,被拉得过高的衬衫领子,还有额前的一点湿润。
黎炀的指甲掐进掌心,那双栗色眸子却显得深邃又深情,连声音也显得莫名坚定,他说:
“我只问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我要哭死了小狗小狗小狗!】
【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老婆的心情吗,淦小狗真的……】
【对!沈听泽一上来就是先道歉,然后开始问赛车手的事情,只有小狗!】
【对对对对还有关!!】
【哎不对……怎么好像少了个人,顾总呢?他说了什么?】
【顾总……还没进赛道吧,他刚刚找到人了吗?】
【……此刻,顾总还在寻人的路上。】
【此刻,顾总还在寻人的路上。】
【此刻,顾总还在寻人的路上。】
……
“这样。”
时栖喟叹一声,跟着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判断黎炀那双眼睛里有几l分真假,视线从眼眸落到鼻尖,半晌,轻轻地弯了下唇角——
“我现在倒是挺开心的。”
他不说之前没有不开心,也不说尽量变得开心,反而说现在。
好像这份开心里有黎炀的一份参与似的。
黎炀被那笑容晃了眼,立刻微微偏过视线,手指无措地搓了下裤缝,连耳朵也变红了。
嗡!
好在,手环及时传来了讯息——
“所有入住者请于下午五点在湖滨露营地集合,在此之前的时间,各位情侣可以自由活动。”
时栖扫了眼黎炀,主动开了口:“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有!”黎炀立刻抬起了头。
迎着时栖探寻的目光,黎炀带了点请求,缓缓道:“哥哥……我可以为你画幅画吗?”
*
黎炀本身就是美院的,湖边写生实在常见,画画这个要求也算不上过分,时栖很快就同意了。
时栖唯一好奇的只有这里哪来的画笔和画架——没想到这人在来之前就放进了自己的后备箱里。
“我一直都带着啊,”黎炀笑得很甜,“万一有机会用上了呢。”
“很早就想画哥哥了。”
没人知道这句很早是多早之前,黎炀手里的铅笔往前略略比了下:“哥哥,往左来一点。”
刚刚的汽船上了岸,时栖半倚在船身,闻言好脾气地动了动:“这样吗?”
“嗯……”黎炀思考了一下,“手指放在领口处呢?”
白皙的指尖搭上纽扣,却让人忍不住思索它被那人主动扯开的样子。
“不太行……”黎炀眼眸渐深,却道,“再往下巴的地方移一点。”
“嗯……不着急,慢慢地,慢慢地往上移。”
黎炀引导着,白皙的手指滑过修长的脖颈,指腹几l乎快要碰到嘴唇,好像即将压下花苞的垂枝。
黎炀手里的铅笔抓得很紧,湖滨湿润的空气似乎并不足以滋润干燥的肺腑,眸中一瞬间闪过类似于窥视与占有的欲望来。
却又在时栖起疑的前一秒弯起眼睛,一副明着使坏的俏皮模样:“啊,好像还是不太行,哥哥放在侧脸处呢?”
手指滑过鼻尖落到侧脸,好像画框中的手指抚摸天使的面容,时栖:“这样?”
黎炀:“再往左边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