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隔壁花厅,但见院里静幽幽的,而正房门紧闭。 柳云湘眉头皱起,片刻不停的走到门前,正要推门,正巧这时候门自里面打开了,姜云影走了出来。看到她,姜云影恭敬的上前行礼。 “殿下喝醉了,夜风凉,民女随扶殿下到这花厅安置。” 柳云湘打量面前的姜云影,见她领口有些乱,眸光不由沉了沉。 “姜姑娘有心了,撇下表哥先顾我家殿下,这夜风确实凉,姜姑娘还是回去照顾薛公子吧。” 姜云影面色僵了僵,勉强笑道:“是。” 目送姜云影离开,柳云湘进了花厅,再绕到西屋,但见严暮合衣躺在里面床上。她走过去,见他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其他倒没什么异样。 她伸出手,本想将他额前一缕乱发拂到一侧,但猛地被他抓住了手,同时他也睁开了眼,眼神锋利,肃杀。但看是她,神色一下缓和下来。 “是你。”他呼了一口气。 “不是我是谁?”柳云湘眯眼。 他没回答,只是伸手揉了揉额头,估摸是喝太多酒,现下有些头疼。 柳云湘坐过去,先捶了他胸口一下,而后伸出双手给他揉。 “你要是再多喝一点,岂不让她得逞了。” 想到这儿,柳云湘心里就窝火。 “我没醉。” “你还狡辩!” 严暮笑了笑,“不敢狡辩,以后也不敢再喝这么多了。” 柳云湘听到这话才满意了,又给他揉了一会儿,道:“行了,咱们回家吧。” 他们离开的时候,姜云影没有再露面,想来是没脸了。 从第一次见姜云影,柳云湘便觉得这个姑娘通透,有主见,有魄力,她还挺欣赏的。后来她为薛家忙前忙后,别人骂她攀高枝,可她不怒不嗔,始终保持清醒克制,那时候她就更欣赏她了。 可原来她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欲无求,但谁不想往上爬,她也没觉得不对,但这主意打到严暮身上,她可就不高兴了。 往后得防着她了。 从武昌侯府出来,严暮想吹吹风,所以他俩没有坐马车。 夜色幽深,此时街上已经没人了,空荡荡的一条长街。 严暮腿长步子大,柳云湘便拉着他的手,不追他,不赶他,仍是自己的步调,让他拖着她往前走。 “纵观武昌侯夫人遇害一案,虽然抓到了真凶,但我有一种感觉,好像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抓到真凶就是真相么,但看眼下武昌侯府和长公主府撕裂的局面,似乎真相还未挖出来。” 柳云湘沉吟了一会儿,道:“婢女禾儿背后还有人。” 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这案子确实有种被人砍掉尾巴,硬生生结案的感觉。 “如果跳出这案子,我们会发现其实有一人因此受益了。” “谁?” “杨贺。” 听严暮解释了这杨贺是谁,柳云湘了然,“所以你找薛长风喝酒,想从他嘴里打听一些杨贺的底细。” “可惜。” “可惜?” 严暮无奈:“在这二愣子眼里,杨贺哪哪都好,甚至一点瑕疵都没有。” “可世上并无完人。” “是,但杨贺远在威州,我没有机会查他。” 柳云湘握紧严暮,“纸包不住火,我们总会发现疑点的。不急,等那条尾巴露出来。” 严暮转头看柳云湘,目光深深,看得很认真。 “怎么了?”柳云湘不解的问。 严暮笑,“你比一些男人更有谋略。” 柳云湘好笑,“我不跟男人比。” “为什么?” “我只跟女人比,我要把她们比下去,让你眼里只看到我。”柳云湘眼睛亮亮的说道。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严暮脸一下涨红,“我,我大概眼里也只有你吧。” 柳云湘笑,“以前的你,我可以肯定,但现在,你眼里也只有我吗?” 严暮脸红得要烧起来了,只能故作生气的说道:“那是你霸道,不许我眼前有别人。” 柳云湘见严暮竟害羞了,再想到以前,她将他欺负狠了,他还会哭,不由笑了声。别人眼里,他是心狠手辣的,是冷血无情的,但只有她看到了不一样的他。 “你看,即便你失忆了又怎样,你还是会爱上我。” 即便我重活一世又怎样,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