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配?” 长宁指着自己,实在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这话是不是从严暮嘴里说出来的,可看他厌恶的表情,似乎也没什么好不相信的。 “我是北金长宁郡主,我父亲是王,我奉命来大荣,我受你们大荣礼遇,我……我不配?” 严暮握了握剑柄,有些不耐的问,“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若不说呢?”长宁食指抵住剑刃,那刃子着实锋利,瞬间将她手指划破了,血刺痛了她的眼,“你杀了我吧,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算蠢到底了。”ωWω.oNЬ.οr 严暮深深看了长宁一眼,下一刻却收起了剑。 “你背后之人是谁,我其实已经猜到了。”他说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长宁,“最后劝你一句,离开大荣,即刻回北金。你不听的话,下次再犯我,这剑便会隔断你的喉咙,你也会死在我手里。哼,于你来说,确实挺蠢的。” 说完,严暮转身往外面走。 长宁看着严暮决绝离开的背影,恨意超过爱意,一点一点侵蚀了她的心。 翌日,柳云湘带着两个孩子用过早饭,曲墨染带着曲奕来了。三个孩子顾不得外面冷了,兴奋的在院子里玩起来。 柳云湘给曲墨染倒了一杯热茶,“李柱一人在药堂,可还行?” 曲墨染点头,“头疼脑热的一些小病,他都能看了。而且现在外面乱,大家伙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门,小病都在家里扛,药堂也没什么人。” “曲星如何了?” “越来越糊涂了。”曲墨染说着叹了口气,“亏得有李柱,不然我一个人要顾药堂,还要顾老的小的,实在分身无力。” “李柱这小子是能干的,心眼也实诚。” “我教他医术,同样也很感激他。” 二人正说着话,老亲王急匆匆跑来了,他穿着那棉衣,其实并不厚,此刻确实满头大汗。 “您老人家这是?” 老亲王张了张嘴,干的受不住,还是先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这事确实不对!” 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柳云湘没听明白。 老亲王将昨天的事跟柳云湘说了,他在胡同里遇到一家三口,劝他们回善念营,等到晚上再去看,他们一家三口全都死了。 “他们说这一家三口是因为突发疫病死的,可我见到他们时,孩子确实饿得奄奄一息了,但两个大人都还没事,怎么就……就死了!” 柳云湘听到这儿,挑了挑眉头,“昨晚您没觉得不对,眼下觉得不对?” 老亲王凑过来,神秘兮兮道:“今儿一早我去善念营,见京郊大营的官兵从善念营里面抬出来好多尸体,里面还闹了起来,动静挺大的。” “多少?” “几十具是有的。” 柳云湘皱起眉头,“按理说太医院已经给了方子,朝廷也发了药材,这么些日子过去了,疫病该得到控制了,怎么还越来越严重,确实有些奇怪。” 柳云湘说着看了曲墨染一眼,“这样吧,曲姐姐,你跟我们去一趟,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病,您给配一个好用的方子。” 曲墨染点头,“行啊,我没收治过得这疫病的病人,但确实挺好奇的。” 柳云湘让谨烟和子衿留在家里看顾三个孩子,她带上曲墨染,跟着老亲王一起去了善念营。 来到营外,远远就看到了白腾腾的热气,那几口大锅都熬着米粥,馒头也是一筐一筐的。 “娘,您再坚持一下,咱们马上有饭吃了!” “我饿……” “快了快了,咱们有救了!” 一青年背着一个瘦的只剩骨架的老妪从外面朝善念营那边跑了过去。 这条路上前前后后有不少人往这边赶,皆是那些拼死逃到外面,可在外面依旧寻不到活路,此时听说回去能有饭吃,便又心甘情愿钻进笼子的可怜人。 再往前走,便能看到粥棚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正等着领粥和馒头。 “我不是来找事的,我就想看看那几个孩子!” “赶紧滚走,别妨碍我们!” “你们把那几个孩子叫出来,让我看一眼就行!” “你再捣乱,这就把你送大牢里!” “你们不讲理!” “来人,赶走她!” 听得有吵闹声,柳云湘循声望去,一眼看到了在跟几个官兵叫板的兮儿。 她无奈的笑了笑,忙拉着老亲王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