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陆远再次松了口气。 安排走荀彧,还能甩开一堆琐事,当真是一大幸事。 “将军,可以说正事了!” 郭嘉抻了抻懒腰,毫无儒雅风范,云淡风轻道:“文若这个一根筋,实则已经动摇了!不过如今他已为扬州效力,荀家也不会再作壁上观,他的心意与否,倒也不太重要!” 典韦和黄忠不明所以,原本都在愣头愣脑,东张西望,闻言却不由一怔。 还有要事? 难道是要直接北上? “主公,末将还想毛遂自荐!” 典韦身子一抻,比常人大腿还粗的胳膊直接压上黄忠肩膀,大黑脸险些越过沙盘,眸中一片火热,瓮声瓮气道:“谯郡行事,末将比大黄熟悉,也比大黄顺手,之前抄曹操老窝,就是末将干的!” 现场只剩他和黄忠,郭嘉。 如果要领兵北上,竞争对手自然只有黄忠! “主公,末将也要毛遂自荐!” 黄忠连连三拳,打着典韦胳膊,咧嘴大叫:“末将对抄家这种事,最为顺手!汝南陈家和袁家都是末将抄的!大黑不会骑马,长得也不太像人,太容易暴露!” 他同样没考虑过郭嘉。 这个病秧子如果能领兵,勾栏女子都能上战场了! “车骑将军,轻车将军……” 陆远一脸无奈,拉着长音,痛心疾首道:“你们早已今非昔比,位列县侯,比钱塘侯朱儁,都亭侯闵贡都要高出数阶!能不能有点威严志气!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争什么争!” 典韦迟疑一下,大黑脸看不出脸色变化,但却缓缓缩回了胳膊。 这个农夫三拳,有点疼! 黄忠依旧咧嘴大喊:“主公,你不知我等辛苦!末将要不是家境贫寒,何至于请朱儁去青楼,还要返身把银子取回来,让病秧子嘲笑……” 郭嘉闷哼一声,根本懒得理会。 目光在沙盘上逡巡半晌,才悠悠笑道:“其实京城受困,对我军更为有利……” 他意思明显,已经名正言顺得了扬州,就无需再向天子借势了! 天子受困京城,他们反而是天下唯一代表朝廷的势力,行事更加方便! 如今天下纷争,权柄只问刀兵,最为紧要的还是发展扬州! 按原计划步步为营,才能脚步稳健,何必北上趟这个浑水! 就算急于钱财物资,也该按原计划,南下寻找交州土燮才对! 典韦和黄忠自然听不懂,只是愣了一下,齐齐看向陆远。 “此事还要等待时局,最好还是不被困嘛!” 陆远不以为意:“我倒并非为了刘繇家资,而是天子虽然心志刚毅,却薄情寡性,太过多疑,终究难成大事,不如来皖城养老!史上有位与他境遇相似者,死得很惨,吊死的!” 这次郭嘉也呆了呆,脑中翻天覆地,却也没想到这个吊死的是谁! 不过史上君主,什么入厕淹死的,举鼎砸死的,各种惨死的都有,他也无意考究。 “如果不为物资,那就无需我军亲自前往了!” 郭嘉撇开杂念,乐呵呵道:“只要告知袁术一声,他自然乐得前往谯郡,与朝廷大军一起打击刘繇,助他立足汝南!” 他之前没在众人面前明说,依旧是老毛病,不愿与蠢货多费口舌! “这倒不是当务之急,视时局而定!” 陆远点着沙盘笑道:“首先是锦衣卫必须尽快派出,探知天下情报,免得我等一无所知!京城那里虽然有白糖破绽,但我已主动提醒两次,反而最安全!” 郭嘉并不废话,微微一笑:“将军放心,昨夜已经悄悄走了!我随意估算了下,这次带回的钱财,也只够我扬州消耗半月而已!而且基本都是收购我扬州境内的粮草!” 他在沙盘上的庐江北路通道处重重一点,言简意赅道:“如今当务之急,并非钱财,而是这条商路!朱儁所言利弊不无道理,我军也要考虑,刘繇确实打上了扬州主意的情况!” 陆远微微点头,这就是郭嘉与常人的不同。 看待问题,处理问题,都会比常人高出一线! 如果刘繇确实打上了扬州的主意,那么必然有封锁商路的后手。 到时他们空有钱财,消耗的也终究都是扬州物资! “此事不急!” 陆远神色如常:“我稍后会去看看荆州通道,这条路打通了这么久,正是荆州的一大破绽,如今也该派上用场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