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方略何足耳,不至学古兵法!将军受封冠军侯,当之无愧!” 朱儁唏嘘:“将军借势进京,驱逐董卓!谋算人心,轻取扬州!王道震慑,威逼陶谦!之后将军以雷霆手段,夺下交州,堪称惊艳!倒是如今对荆州的权谋算计,连老夫也看不透了!” 他欠着陆远相救朱符的人情,不好计较之前黄忠的无礼! 不过心中却是由衷感慨! 之前陆远奇袭京城,不过只是借势而已! 逼迫联军几十万条性命为其开路,堪称心狠手辣! 之后轻取扬州,则是举重若轻! 天子见事不可违,只得无奈把扬州封给陆远! 而陆远威逼陶谦出粮,其中的震慑手段,让他也是推敲良久! 之后千里奔袭,一举拿下交州! 自有冠军侯闪电战的风采! 不过其中围点打援等种种手段,却是古今兵法闻所未闻! 当之无愧冠军侯一句,不至学古兵法! 至于当下对荆州的战略,他则是推演至今,也找不到刘表机会! 无论民心舆论,敌军士气,还是各方势力的大军投入,都已谋算到极致! 甚至其中种种手腕,他根本无法揣度! 这也让他不禁颓然! 自己半生战场杀伐,竟然还真不如一个后起小辈! “老将军千里迢迢而来,不是只为寒暄的吧!” 陆远情绪内敛,径自在朱儁对面落坐,若无其事道:“陆某沙场行走,着实不擅此道!老将军有事,还请明言!” 他只为天子重礼而来,哪愿意和朱儁在此蹉跎! “将军眸中暗含血丝,明显思虑过甚,此时适合畅谈吗!” 朱儁倾了倾身子,稍稍诧异:“将军不必急于否认,你麾下虽然猛将如云,但他们毕竟极少遭遇绝境!只当行伍行军,不眠不休算不得什么!不过老夫明白,唯有思虑过多,才会让将军有此疲态!” 他老眼已有眼袋,却格外锐利! 怔怔盯着陆远,心头疑惑重重! 此刻对于这位跋扈将军而言,荆州只需稳扎稳打,就能胜券在握! 还能有什么事,会让此人如此忧虑! “一千六百余万百姓的口粮,仅此而已!” 陆远坦言:“关中富庶之地,多年未经战乱,想来从不会因百姓的口粮发愁!如果老将军抑或天子,能帮陆某解决此事,那么老将军想畅谈什么,陆某都愿尽心相陪!” 如今扬州随着难民先后涌入,加上交州,已有一千六百余万人口! 这本该是他天大助力,能让他扬州至此一飞冲天! 无论大兴土木,还是募兵屯田! 不过他手中没有粮食,终究一切都是妄想! “一千六百余万……老夫明白了! ”朱儁老脸紧绷,沉声感慨:“难怪将军不准浪费粮食,呵斥麾下不懂饥饿!城外尚有无尽羊群,却要用此残羹冷炙招待老夫!之前老夫还心有他想,此刻倒是释怀了!” 他实则心中吓了一跳,竟然会有这么多难民! 尽管极力绷着老脸,胡须却不自禁一阵发颤! 而且这位将军面对如此境遇,一切所为自有大义! 那么天子所请,他还开得了口吗! “老将军,此时此刻,这些虚言于陆某又有何益处?” 陆远稍稍不耐:“陆某不擅寒暄,时局也不容寒暄!如果天子愿意相助,陆某自有办法在虎牢关打开通路,走颍川,汝南一线,直达我扬州!” 希望渺茫,他也就是随意一试! “此事于公于私,于天子,于老夫,都该倾力相助!” 朱儁老脸尴尬:“可惜关中虽大,其中司隶,长安,凉州却皆被反贼占据!天子手中,也只有京城一隅!如果将军能出兵为朝廷收复失地,天子自可解决扬州困局!” 他终究是带着使命而来,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天子所请! “陆某朝不保夕,燃眉之急!” 陆远轻笑:“天子却要陆某以司隶的远水解渴,那也只能等以后机会了!” 他兴致缺缺,已经无意多谈! 之前并未关注京城局面,却也没想到会是如此不堪! 京中尚有十万大军,竟然连京师三辅都没保住,这还有什么可谈的! 还不如等刘协穷途末路,南下扬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