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正打算在餐桌前坐下,一只手拦了过来,秦越皱眉看着他:“怎么不吹头发?”
“一下就干了,懒得吹。”程砚说着朝桌上努努嘴,“再不吃就要凉了。”
“凉了我给你热。”秦越拉着他离开餐厅,语气不容拒绝,“现在先吹头发。”
程砚还想狡辩几句,被他堵了回来:“别忘了你还在生病。”
程砚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好像就是湿着头发睡觉的,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才感冒了?
“在想什么?”
秦越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程砚盯着他手里的吹风机,说:“我来吧,不麻烦你了。”
秦越没有理会,朝旁边的凳子示意:“坐下。”
打开开关,暖风从吹风筒中源源不断地吹出,程砚坐在凳子上,感觉到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发顶,轻柔拨弄着他的头发。
只是吹个头发而已,细心得简直像在做一件精致的手工制品。
手指从发缝间缓缓穿过,混合着暖洋洋的热风,程砚本来就脑子发热,吹着吹着困意上涌,脑袋越来越往前倾,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把头抬起来一点。”
“程砚?”
秦越叫了几声都没见他有反应,低头一看,某人眼睛紧闭,双颊酡红,睡得香喷喷。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程砚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乖乖地垂着,皮肤白嫩,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
秦越一阵好笑,轻轻拨了拨程砚的睫毛,见他还是没有要醒的预兆,调低风速继续帮他吹头发。
结果程砚的脑袋垂得越来越低,有几次差点歪到一边,秦越看得心惊胆战,怕他从座位上摔下去,干脆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果然,这样一来程砚就老实了,乖乖缩在他怀里。
这么近的距离,刚洗过头的香气更加浓郁,程砚的头发很多,又细又软,明明这款洗发水秦越自己也用,但他还是觉得程砚的最好闻。
吹干之后,秦越把吹风机放在一边,正要将人叫醒,程砚不知道是睡迷糊了,还是根本没意识到,突然把脸埋进了秦越身上。
秦越喉头一紧,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
要是再下一点,就危险了。
夏天本来就穿得单薄,再加上为了训练,他们都是轻装上阵,秦越现在就穿了一件短袖,隔着这层薄薄的布料,他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皮肤和呼吸间的热气。
而且程砚小巧的鼻尖刚好戳在他的腹肌上,痒痒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程砚后颈,握住后缓缓往后带。
刚拉开,程砚就睁开了眼睛,眯瞪瞪地仰头看着他:“唔……我睡着了?”
秦越一动也不敢动,机械般地点头:“嗯。”
程砚将视线收回来,这才发现自己平视的位置是秦越的腹部。
这个位置十分耐人寻味,低下头就是不可描述的部位。
再加上放在脖子后面的那只手,很难不让人多想。
程砚微微启唇:“你的手……”
秦越这才反应过来,像被烫到一样,火急火燎地把手移开:“你刚才睡着了,我想把你叫醒。”
程砚这次终于看见了他的反应,通红的耳根,不自然的视线。
原来秦越也会害羞。
他还以为这人只会耍流氓呢,原来还挺纯情的。
“头发吹完了吗?”程砚问。
秦越还在想该怎么解释,没想到程砚问完那句就不问了。
他将手收回来,喉结动了动:“好了。”
“那可以吃粥了吗,我都要饿死了。”程砚声音软软的,因为感冒鼻音很重,听起来不像询问,更像是在撒娇。
秦越最受不了这样,心软得一塌糊涂,下意识在程砚头上揉了一把。
“可以,我去帮你热一热。”
两人从卧室走到餐厅,桌上的粥已经不冒热气了,但碗壁还是热的。
程砚头发短,吹头发也就用了几分钟,现在放了一会儿,粥的温度刚刚好,不需要再热一遍。
他在餐桌前坐下,用勺子挖了一口送进嘴里。
秦越的手艺说不上差,也不算好,但因为做的是最普通的白粥,对厨艺的要求不高,总体来说还不错。
然而程砚生病没胃口,一碗粥只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
秦越也没强求,让程砚就着温水把药喝了,催他去睡觉。
这套大平层是四室两厅的户型,秦越住的是主卧,剩下三个房间都是空着,他选了个离他最近的房间,帮程砚铺好床,打算让他睡在这里。
看着对方忙碌的背影,程砚有些不好意思,主动上前帮忙:“我来吧。”
秦越拒绝道:“你生病了就乖乖坐着,我来。”
说话间,程砚又打了一个喷嚏。
然后就收到了秦越谴责加不满的眼神,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老实回到沙发上坐好。
秦越铺床的动作十分熟练,程砚想起秦筱雨曾经跟他提过,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从小到大他们兄妹俩很多事都是自己做的,独立能力很强,尤其是秦越,除了自己,他还要管妹妹。
他在一旁胡思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