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渐渐变得紧绷。
沈晚瓷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你们看不到冒烟,难道也感觉不到烫吗?还有,我是肚子疼,不是缺胳膊少腿需要人伺候……”
她看了眼金属的床头柜,“给我放下。”
真是,气都被气死了!
沈昊然怀疑的看了看薄荆舟,又看了看聂煜城,作为一个审美偏大众的正常男人,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一看就不缺女人追的男人,到底喜欢他姐这个钢铁直女什么?
大概是霸总不一样的品味?
沈晚瓷问过医生什么时候能出院后,就将人赶走了,包括在这里守了一整夜的薄荆舟。
她重新闭上眼睛,但病房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说话的、吃饭的、还有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时不时走动的脚步声。
这些都吵得她睡不着,在闭着眼睛躺了几分钟后,沈晚瓷又坐了起来,端着碗慢腾腾的喝粥。
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才被允许出院,这两天里,早中晚的餐都是庞梦容做好送来的。
“舅妈,不用这么麻烦,饭点的时候医院食堂的工作人员都会上来询问要不要点餐,这天气这么冷,您就别来回跑了。”
“外面的东西哪有家里做的放心,菜都不知道洗没洗干净,”庞梦容将餐盒拿出来:“我这是一大早去菜市场买的新鲜菜,你现在肠胃不好,不能吃油荤,先委屈着点,等出院回家了,我给你做一桌爱吃的。”
沈晚瓷知道庞梦容的性格,她之所以这么殷勤,是为了让沈昊然进薄氏。
但这件事她没法答应,别说她现在已经和薄荆舟离婚了,就是没离,她也不会答应。
“舅妈,你所托的事我办不到,如果昊然……”
想去京都发展,可以先住在她那里,之后再慢慢找工作。
庞梦容打断她的话:“你现在还住着院呢 ,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都别想。”
那神情、态度,当真像个没有半点私心,只想让她养好身体的慈祥长辈。
为了不继续麻烦庞梦容,沈晚瓷吃过饭后就强行出了院,表示京都临时有事,下午去祭拜完外公后就要马上赶回去。
庞梦容给沈舅舅打电话,让他来接,“怎么这么急?一两天都等不了?”
昊然的行李她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沈晚瓷:“嗯,突发情况。”
聂煜城和薄荆舟也来了,这两天她嫌他们烦,明令禁止他们来医院。
外公的墓地果然很偏,出城后车子都又开了四十分钟才到。
墓地所在的位置是一片大的荒地,远远看去,除了外公的墓,就是一片杂草。
沈晚瓷一看到这环境 ,脸色就不好了,不过这三年她也没回来看过,没资格指责什么。
一侧的薄荆舟也蹙了蹙眉。
庞梦容则心虚的干笑:“这一片是云城政府规划出来的墓地,有点远,之前的那块墓地又还有空位,所以现在还没有开发,等两年就不这么荒凉了,爸的那个位置是风水最好的。”
沈晚瓷没说话,她是从医院直接过来的,脚上还穿着之前去医院时穿的那双毛拖鞋,一脚踩下去,小腿都被杂草给掩住了。
地上有石块,草太深,她根本看不见,有好几次都差点崴到脚。
薄荆舟和聂煜城前后脚伸手去扶她……
在聂煜城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沈晚瓷时,薄荆舟一个伸手将人拉进了怀里,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
他看了眼身旁笑得一脸心虚和讨好的庞梦容,冷冷出声:“这么好的风水,不知道舅妈现在的家产有几百个亿了?”
庞梦容:“……其实,年后也会除草的。”
一行人好不容易走到沈外公的墓前。
沈晚瓷看着沾满灰的墓碑,以及周围茂密的杂草,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外公生前那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在京都的时候,每周都要约三朋四友打球喝茶,但是现在,被埋在这样一个荒凉得不见人烟的地方,该有多难受。
沈晚瓷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半晌没说话。
庞梦容自觉的拽着沈舅舅去了旁边扯草,她本来就想这两天找人先来打理一下的,哪晓得沈晚瓷突然生了病,还没到出院的时间又嚷嚷着要来祭拜。
这才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沈晚瓷声音低低的:“外公,抱歉,我来晚了。”
她来的时候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想找个毛巾擦擦灰都找不到,手在包里翻了两下,最终只找到半包纸巾。
薄荆舟:“我们多在这边呆一点时间,请个好的风水先生看看,把外公的墓迁一迁。”
庞梦容听到要迁墓,急着道:“这可不得行,墓经常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