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黑曼巴。”
这是他如今唯一想到的,和乌梢蛇相似的蛇。
聂煜城:“那你运气挺好的,被这种和黄金眼镜蛇齐名的非洲毒蛇给咬了,居然还能撑到家庭医生带着血清来救你,不过这蛇不是在非洲吗?什么时候爬京都来了?”
“……”
倒不用解释的这么详细。
他生无可恋道:“挂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和忱晔明天去看你,”说完,他又和沈晚瓷道了声晚安,才挂断电话。
沈晚瓷握着手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凉悠悠的:“那蛇是什么蛇?”
看来这事如果不说实话是过不去了,薄荆舟声音小小的:“乌梢蛇。”
沈晚瓷在百度上搜了搜,看到描述后,冷笑了一声,“它就不该咬你的腿。”
“??”薄荆舟头一次做秒懂男,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种事,见沈晚瓷转身往沙发那边走,他也不敢再问擦澡的事,生怕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不洗澡就不洗澡吧,好过老婆跑了。
刚自我攻略完,就见沈晚瓷抱起被子要往外走,‘虚弱无力’的薄荆舟瞬间跟头捕猎的猎豹一般从床上飞快蹿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人抱在怀里:“你去哪?夫妻吵架哪有分房睡的?这样不利于感情和谐发展。”
沈晚瓷皮笑肉不笑:“没事,你多撒几次慌我们就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了,毕竟谎言不止能骗别人,也能骗自己,一遍骗不到,就多来几遍。”
“是你和别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了吧,”别说,薄荆舟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沈晚瓷怀里抱着被子,薄荆舟抱着她,估计是怕她跑了,手臂收得很紧,差点没把她给挤死。
“你松开。”
“松开你就跑了。”感受到她的挣扎,薄荆舟不止没松,反而还更加用力的收紧了手臂。
“不松我就死了。”沈晚瓷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薄荆舟急忙松手,但还是拦在她面前不让走:“吵架不能冷战,这是你说的。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只是想你多关心我一些,我被蛇咬了,医生说身边不能离人,结果你转头就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出去打了半小时的电话,我觉得你现在一点都不喜欢我了。”
沈晚瓷:“……”
本来错在他撒谎骗她,结果现在锅跑到自己身上了,她还找不出话来反驳。
她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她怀疑薄荆舟把她当成了辩论赛上的敌对组,要不然怎么突然嘴皮子这么溜,还是不毒舌的溜,她眉心跳了跳:“你松开,我去叫人进来给你洗澡,再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薄荆舟哪能乖乖听话的放她走:“我睡沙发,自己去擦澡。”
沈晚瓷直接将凉被塞给他,完全没有讨价还价:“去吧,声音小点,我明天还要上班,被吵我。”
“……”
薄荆舟还抱着被子站在原地,沈晚瓷已经躺去了床上,脱鞋、上床、盖被子,一条龙。
他是不是亏了?
……
姜二爷挂断电话,越想越觉得薄荆舟被蛇咬这事蹊跷,那人如果要对沈晚瓷动手,那何必采用这种绕圈子的方式,而且薄荆舟还活着,证明那蛇就算有毒,毒性也不强,他被咬了能活着,沈晚瓷自然也死不了。
恐吓?威胁?
他点开信息,沈晚瓷昨天被泼硫酸,晚上他就收到信息了,条件有两个:一是放弃调查当年的事,二是把手里的股份抛百分之二十出去。
但今天,他没收到信息。
而且快递是寄去薄荆舟父母那边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沈晚瓷肯定不会去拆自己前婆婆或前公公的快递,那蛇咬人也不可能还有目标啊。
而且昨天恐吓,今天还恐吓,总不可能是上瘾了吧。
他打电话给陆烽,“查一查那几家最近的动向,看看有没有寄过可疑包裹,还有,派几个人跟着姜沂合,我总觉得她非要来京都,没安什么好心。”
二十分钟后,陆烽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没有,都挺安静的,不过有件事挺奇怪的。
“什么?”
“沈璇被人打了,就是沈震安的亲生女儿,”怕姜二爷不知道沈璇是谁,陆烽还特意解释了一句:“在个小巷子里,被人套了麻袋,打断了三根肋骨,鼻梁也断了,医生说弄不好要毁容。我觉得奇怪,那是个死胡同,和她平日里活动的地方完全不是一条线,就顺便调查了一下,她进去后没几分钟就出来了,一边走还在一边骂,然后就被打了。”
“前段时间她还因为薅沈小姐的头发,闹进了派出所,最后还是她妈托人去把她保出来的,至于是不是沂合小姐指使的,就要具体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