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沈晚瓷能闻到陆宴迟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薄荆舟从来不喷香水,他身上带的那股沉香味都是衣帽间里熏香带上的。
她抬头,目光正好和男人居高临下的视线对上,原本只觉得有七八分相似,但隔得近了,没有了穿着和气质的干扰,光是五官长相,简直一模一样。
沈晚瓷看着面前这张脸,不受控制的伸手,想要将他遮挡着额头的刘海弄上去。
然而,指尖还没触碰到他的脸,就被陆宴迟给握住了,“沈小姐。”
男人喉结滑动,压得很低的声线沙哑低沉,“我是陆宴迟。”
听到‘陆宴迟’这个名字,沈晚瓷眼底的深情逐渐变成了茫然,原本清亮的眼底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无措又落寞。
“我知道我和已故的薄总长得有几分相似,沈小姐会把我认成他,也是情理之中,但陆宴迟是陆宴迟,薄荆舟是薄荆舟,我没兴趣做谁的替身,”陆宴迟的手掌落在沈晚瓷的肚子上,很轻的摸了摸,弧度很小,再加上他的话着实刺耳,吸引了沈晚瓷所有的注意力,以至于她并没有察觉到,“哪怕沈小姐貌若天仙,我对着个孕妇也提不起兴趣。”
沈晚瓷仰着脸,浅浅的笑,眼睛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倨傲:“你真的是陆家的小儿子?”
“沈小姐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我从小体弱,和外公外婆住在扬城乡下,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我,小学和初中都是在杨城上的,还有几个同学留在乡里,可以作证。”
“高中和大学的呢?”
她现在在街上和她那些小学初中的同学擦肩而过,都不一定认得出对方。
“抱歉,我是个文盲,常年成绩倒数第一,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没上了。”
沈晚瓷:“??”
有这么贬低自己的?
好歹现在也是陆氏集团的负责人了,不要点面子?哪怕是个学渣,起码也找个借口啊。
见她还盯着自己的脸看,陆宴迟抿了抿唇,脸色和语气都不太好的继续道:“沈小姐去问的时候得问我的小名,叫二狗子,陆宴迟这个名字是被接回陆家后才叫的,以前乡下流行给身体不好的孩子取贱名,说的是好养活。”
沈晚瓷:“……”
这个狗骗子,就算是有贱名,那也是私下里叫一叫,读书都是用的本名。
看出她在想什么,陆宴迟解释道:“乡下学生少,不讲求那些。”
沈晚瓷怀疑陆宴迟在故意说谎,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对他产生非分之想,光是‘二狗子’这个和他桃心刘海一样骚气的名字,就能劝退一大波女人。
她暂时压住了去薅他头发的念头,“二狗子,不是,陆总,你看你和我前夫长得那么像,京都几千万人口我们都能遇上,这肯定是命定的缘分,不如你做我男朋友得了。”
陆宴迟冷冷的看着她,他今天没穿正装,更没系领带,领口也是敞着的,但他 还是扯了扯领口:“做你男朋友?”
“是啊,我总得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爸爸,”反正是个枕头,谁当爸爸都一样,“来吧,先脱裤子。”
“……”陆宴迟咬着牙,裹挟着满身的怒气,似乎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掐死,“你前夫才刚死,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下一个了?”
沈晚瓷皱了皱眉,不太喜欢听到这个‘死’字,但她也知道,一个人在海上失踪三个月,几乎是没有生还可能的,如果陆宴迟不是薄荆舟,那他可能就真的已经……
“人总要往前走的,他不会希望我一直沉溺在失去他的痛苦中。”
哪怕不谈恋爱不结婚,但也要积极乐观的面对未来的生活。
这是沈晚瓷的真实想法。
陆宴迟却误会成了她是想重新找个人开始另一段感情,他抿着唇,手抓着皮带的金属扣,似乎是怕沈晚瓷会等不及,饥不择食到亲自动手来扒他裤子:“听说你和薄总感情甚浓,就算他现在……”
男人顿了顿,才继续道:“生死未卜,但你也至少等他个三年五载,才重新接受另一个男人啊。”
她和薄荆舟和好的事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至少在那些不熟的人眼里,她和他还是前夫前妻,唯一的联系就是肚子里这个不存在的孩子。
那陆宴迟是怎么知道他们感情甚浓的?
沈晚瓷一双眼睛紧盯着他,故意刺激道:“谁说我和他感情甚浓?要真浓的话,也不会是前夫前妻了。”
陆宴迟面沉如水,冷冷的和她对视:“做男朋友这件事,恐怕要驳了沈小姐的意了,我有病,就不耽误你了。”
沈晚瓷:“什么病啊?现在医术那么发达……”
“我不行,天生短小。”陆宴迟打断她的话,想起了那张被扔进垃圾桶后来又被他无意间看见的邀请函,声音更冷了:“给男人设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