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躺在角落里的一个女人,她的身体正在抽搐。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冲破了神经毒素药性的桎梏,不再是小声呜咽,而是发出了惨痛的震耳欲聋的哀嚎声。
因为腐蚀性液体随着血液到达了全身,她的口中眼中耳朵鼻子全部涌出大量鲜血。
此时她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头部的皮肤开始坍塌、脱落,露出了猩红的血肉。
她的双眼早已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看着极其骇人。
这一双血目瞪得极大,似乎快要跳出眼眶。没过多久,她就无法再发出痛苦的喊叫,大张着嘴巴,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一旁的方子程和杜馨雨被这样的场景吓到,瞪大眼睛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他们连连后退,像是怕瘟疫一般害怕这具尸体。
杜馨雨更是直接退到了墙角,扶着墙面才有了一些安全感,然后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她捂着嘴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发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易葭衣没有再去看那个已经宛如一滩烂泥的尸体,而是看向地上还躺着的另外四个人。
这个房间很大,每个人所躺着的位置之间都有一定距离。
地上仍躺着的是三男一女四人,本来就在纠结应该按下哪个按键,听到刚刚那样凄厉的喊叫声之后就更加犹豫不决。
易葭衣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东西才是最难办的。
等下去不是办法,这房间一定有个出路,只怕这出路要等他们所有人都做了决定,选择了一根针管注入之后才会开启。
只是不知道,剩下四人选择的是解药还是毒药。
易葭衣走到离她最近的人身边,这是个身材瘦削,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
此时男人正紧皱的眉头,因为牙齿咬得太用力,腮帮子都突了出来。
易葭衣蹲下来,看到男人脸上犹豫不决的表情,她催促道。
“赶紧选吧,脖子上的项圈是不知道何时会爆炸,选了还有三分之一的希望活下来,不选的话等项圈启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仍然偏头向针管的方向,只是把眼睛转了过来,吃力地看着上方的易葭衣。
男人右手边针管上的三组数字分别是,“30”、“68万”、“0719”。
“选好了么?还是说,需要要我来帮你按?”易葭衣继续催促道。
此时神经毒素的药效正在逐渐减轻,男人已经能够发出断断续续的语句。
他大着舌头说道,“欧、欧一该四”(我、应该是)
另外三人也听到了易葭衣的话,他们的神情更加痛苦。
其中一个体型肥胖的男人更是发出了低声的怒吼。
易葭衣身旁的瘦弱男人紧闭着双眼,片刻之后睁开眼睛,咬牙按下了“30”这个按键。
针管中的药水向下注入了男人的体内,男人再次闭上双眼,嘴唇微微颤抖着。
腐蚀性药水产生效果会非常明显,然而男人的身上却没有什么不对劲。
很明显,他选择了正确的解药。
睁开眼睛,男人长吁了一口气,他转动手腕,随后撑地坐了起来,擦了擦脸上因为害怕而流下来的汗水。
得知男人没事,另外三人也相继按下了手边的按键。
这三人也都选择了正确的针管。
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匆忙拔掉针管,站起来之后又哭又笑,用袖子胡乱地擦去,同时嘴里不停念叨着。
“活下来了活下来了!太好了,我选对了,我活下来了”
正当矮小男人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样的。我们都还没出去,gui知道接下来会遇见什么事情,你别开心的太早了!”
说话的是那个肥胖男人,他的语气很冲,态度也不好,看样子是要通过这个方式把刚刚受到惊吓的怒火发泄出来。
“你”矮小男人怒目圆瞪,刚想反驳,就被打断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发怒,咱们心平气和一些。接下来也不知道还会遇见什么,我们不要内讧,加油一起活下去。”
说这话的正是方子程,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白领,说话也比较有条理。
方子程接着说,“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方子程,是gy公司在睦约市分公司的副总经理。
我晚上加班到十二点多,回家路上在一个很普通的路口被袭击,醒来之后就在这个房间。”
说罢他看向易葭衣,示意她继续。
这是方子程站起来之后第一个搭话,并且看起来比较冷静的人。能率先选择正确的针管,为人也会比较过段。
所以权衡了一番,方子程在所有人里面会比较相信她,想要跟她接近一些,也是正常的想法。
易葭衣了然地点了点头,接下了话茬。
“我叫丛烨,是一名健身教练,目前住在保原市。我也是下夜班的时候,在路口被人袭击的。”
随后所有人也都一一做了自我介绍。
最先站起来的女子杜馨雨,目前待业在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