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赫软下有一丝僵硬的身体，懒懒的说：“在家里睡觉呢。”
“在家睡觉你还困成这样？”封羽坐到桌子上，摸了摸李谦赫乱糟糟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
李谦赫头埋在胳膊里，发出闷闷的笑声：“你说的是谁？”
“别装傻了，昨天你们俩动静那么大，我们都看见了，”封羽低头看着李谦赫，温柔的用手替他顺着头发，“跟我也别藏着掖着了，到底是不是？”
等了很长时间，封羽才看见李谦赫动作很轻的点了点头。
在心里叹了口气，封羽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开口：“我可能知道你在纠结什么，不过你俩的事我不会介入，我只是想和你说个事。”
把苏乾把东西扔给他时的两人的对话给李谦赫复述了一遍，封羽轻声说：“你不是怪他什么都没和你说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只是说不出口？”
李谦赫抬起头，缓慢的摇了摇头，声音低哑：“羽子，不是这样，别说了。”
“你知道？”封羽惊讶的挑了挑眉，“他昨天跟你说了？”
李谦赫摇了摇头，没说话，重新趴了回去。
当一大捧玫瑰花再次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科室里噪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目光齐齐转移到李谦赫身上，让李谦赫即使背对着门口，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你们……呃，”李谦赫的脸色在看到来人时一下就沉了下去，“你怎么进来的？这里闲杂人等不能进入，请离开。”
“我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来取车交罚款，”苏乾抱着一大束花走过去，身体靠上李谦赫的办公桌，狡黠的冲他眨了眨眼，“昨天我的车被你们的人拖走了。”
“……”被堵的没什么话，李谦赫噎了一下，坐了下去，低下头继续写他的笔记，“那你随意。”
“嗯。”点了点头，苏乾利落的转身，把笔杆快握断也没写出一个字的李谦赫留在了身后。
走向昨天指挥把他车拖走的交警那儿，苏乾把花塞到他手里：“送你的，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的……人。”
苏乾声音不小，最后一个字大家都没漏听，知道这人是指谁，让他身后众人齐齐抽了口冷气。
看了手指关节都握青的李谦赫一眼，封羽“嗯”了一声，把花转手放到背后的办公桌上，取出拖车单：“走吧，我带去取车。”
苏乾是踩着午饭的点来的，去交完罚款，他跟着封羽回到他们办公室，出声拦下了收拾东西准备下楼吃饭的众人：“今天天这么冷，我订了火锅，请大家吃个饭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最后只能齐齐看向李谦赫。
“借过。”李谦赫侧着身体就要从堵在门口的苏乾身边过去。
“哎，”苏乾动了动，把门堵得更严实了，挑眉看向脸色不大好的李谦赫，他抬起手想在他脸上摸一把，不出意料的被躲开了，笑了笑，他收回手，说，“就吃个饭，给个面子吧？”
“我们下午还要正常上班，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李谦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公式化的吐出几个字。
“不会打扰的，”苏乾正好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嗯嗯啊啊应了几声，他挂掉电话，“开店的人我正好认识，让他送过来了，现在已经到楼下了，和我去取一下吧？”
李谦赫没应声，苏乾也不着急，就笑着看他，等他回答。
最后是李谦赫先妥协了。他身后全是累了一早上要去吃饭的同事，因为他们的个人事情，而耽误他们，还让他们难做决定，这让他心里过意不去。
点了点头，李谦赫有些恼火的看了苏乾一眼，推开他，迈着大步朝楼下走去。
把东西帮忙布置好，李谦赫趁苏乾不注意，疾步出了门。
下了楼，去到大队的食堂，李谦赫点了一份面，窝在角落静静吃了起来。
“怎么在这儿啊？”苏乾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李谦赫手猛的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
“我就那么招你讨厌？”
无奈的笑了一下，苏乾弯腰把筷子捡起来，然后从一边筷子筒里又抽出一双，递给了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谦赫。
“喏，”苏乾冲他扬了扬下巴，“难道连我递的筷子都不想用？”
李谦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手却伸过来接过了筷子。
看着李谦赫因为吃的急鼻尖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苏乾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李谦赫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扯过一张纸巾擦去了鼻子上的汗。
不知道第几次在心里叹气，苏乾看着李谦赫吃完饭，没再说什么，直接开车驶出了交警队。
就在李谦赫心灰意冷的以为苏乾这是吃了闭门羹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第二天一早，他就在王队的办公室看了他。
“你这是干什么？！”李谦赫瞪着眼睛看苏乾身上和他别无二致的藏蓝色制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挣钱，”苏乾规规矩矩的站在王队的身后，笑容乖巧，“还有体验生活。”
“你别胡闹！”李谦赫头上蹭的窜起一大团火，狠狠的削了苏乾一眼，他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