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瑜姗苦笑了:“现在回想起来,他根本就不爱我,就是在费尽心思讨好我,并且按照我喜欢的男人做了自己的人设。”
顾言琛问了一句:“包括去做志愿者?”
赵瑜姗点头:“我大概是在无意之中提到过,喜欢有公益心的男人,他才会那么做。我们在一起以后,他根本就没有去过了。”
“后来,他忽然向我求婚,给了我一个盛大的求婚典礼。我当时虽然没有准备好,但是面对了很多共同的朋友还有家人,我还是答应了。结婚以后,他就开始不断游说我,让我和他出去玩,其中就有潜水。他说潜水是他从小的梦想,给我看了很多的视频,不断向我描述水下世界的美好。”
顾言琛安静听着,虽然现在钟小可已经死了,但是她有预感,赵瑜姗身上发生的这些事,一定也在钟小可的身上发生过。
“我是个独立的女人,喜欢旅游和体育项目,我游泳也很好,对潜水也一直很有兴趣,所以他没有废什么力气就说动了我。我们约定好去度蜜月,还要一起潜水看水下的景色,接下来我就报了潜水班,去学习了各种的潜水知识,并且拿了潜水证。”
说到这里,赵瑜姗冷笑了一下:“下一步,你大概能够猜到,他做了什么了。”
顾言琛预料到了:“买保险。”
赵瑜姗点头道:“买最高额的意外保险。”
随后她继续说:“我那时候还在蜜月期,对身边的男人并没有那么多的防备。他把我领到一处人不多的海域,我们一起下水,水下的景色的确很美。我拿着相机拍照,不知不觉就跟着他往深水下面潜。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大概已经在水下二十米左右的地方了。我抬头去找廖应焓,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然后我猛然转身,发现他不声不响地在我的身后,手在靠近我的氧气瓶。”
说到这里,赵瑜姗似乎陷入了回忆,语速慢了下来。
“当时,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们是在水下,除了我们两个人,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海下是基本无声的,阳光也不那么明亮,周围都是水。脚下悬浮着,我赖以生存的空气,来源于一个小小的氧气瓶,你能够体会到那种感觉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的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念头,我可能要被这个男人杀死在这里了。”
“我那个时候,整个人都慌了。过去的一幕一幕,从小到大的经历,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闪现着,我没命地往海边游去,还好我记得之前教练说的话,虽然慌乱但是在各种环节上没有出错。我离开了他以后,游上了岸,到了有人处。我大声和他吵架,让他离我远点,他有点委屈地说,只是在确认我氧气瓶的含氧量,我却一个字也不信。”
“从那一天起,我就害怕他,不和他独处,我提出分房间睡,他也没有说什么,一个月后,他提出离婚。我签字,结束了这一段婚姻。”
“那次经历,让我有了深海恐惧症,我再也不想去潜水了。”说到这里,赵瑜姗叹了一口气,“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们说的那个可怜的女人,有可能遇到了同样的事,可是她没有我的警觉性,也没有我这么好的运气。”
说到这里她低垂下眼帘:“那些男人不光会找女人爬山,还会忽悠你去潜水。”
陆英按照流程,让她签字,保证所说的事情是事实。
顾言琛问:“如果将来需要,你愿意上法庭上作证吗?”
赵瑜姗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觉得,我的话也证明不了什么。那件事以后,我还搜过一起案件,发生在2003年,O国。一位26岁的女人和丈夫潜水时死亡,家人都怀疑女人是被丈夫谋杀,可是最后的判决是她的丈夫没有尽到救护义务,判了五年。更别说这是在国内,听起来廖应焓还极力救助了。”
顾言琛点了一下头:“我理解。”
这是一起最简单的案件,可也是最复杂的案件。
简单就简单在,他们现在几乎就可以通过种种迹象确定廖应焓可能和案子有关系。
复杂却是说,他们很难找到直接的物证人证以及完整的证据链,来让廖应焓伏法。
告别了赵瑜姗,顾言琛回到了市局里,他问白梦:“你们这边有进展吗?”
白梦道:“我们见过了死者的父母。”
顾言琛问:“他们那边有没有线索?”
白梦道:“钟小可的父母都是教师,涵养很好,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也在怀疑是丈夫杀妻。”
“有具体的理由吗?”
“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钟小可的父母表示,这场婚姻是闪婚,当初他们是极力反对的。廖应焓比钟小可小,还结过一次婚,家境也不好。婚礼时,廖应焓家只有他的一个叔父出席了婚礼,其他的亲戚几乎没有到场。”
顾言琛问:“其他的呢,有没有问一些其他的相关人?”
白梦道:“有一些零碎的线索。钟小可的潜水教练表示自己难以理解这样的惨剧为什么会发生,根据他的描述,他说钟小可在潜水方面很有灵性,每次都极其小心。”
她想了想补充:“还有一条信息是现场救治的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