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点好听的啊
“裴大人没发话呢!”小旗回道。“姑娘莫要为难我等,我等不过奉命行事。姑娘还是耐心的再等等吧。毕竟今日大人事多。总要等大人正事办完了的。”
陆芷筠…
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再度阖上房门。
裴渣渣这个强盗!
等他正事办完了?陆芷筠觉得大概自己等的都快要变成老太太了!
锦衣卫北镇抚司到底有多忙,陆芷筠这些日子住在这里也是略有了解的。
裴重锦这些天与她一样,吃住都在锦衣卫之中。且裴重锦的院子与她的院子相隔不远,就是门对门,中间只有一条小路间隔开来。她常常在这边透过院墙上的花窗可以看到对面到了半夜依然灯火明亮,进出那边院门的人往来不断。
陆芷筠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冬雪早就耐不住先回了陆府去复命了。
等陆芷筠用过了晚膳,房门略微有点响动。
“是谁?春碧是你吗?”陆芷筠起身去开门,朱红色的大门大开,春碧是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尊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房门前。
门前廊檐下已经挂了灯笼,两盏风灯在初秋的夜风之中轻轻摇曳,灯火已随着风灯的飘摆不定而变得有点忽明忽暗。
裴重锦的身影在青石地面上落下了一团浓重的黑,黑的就如同他身上穿的衣服一样。他已经换下了白日里一直穿着的飞鱼服,着了一身黑色织锦长袍,虽然袍子上并无任何的装饰,但是在光影摇动之间,袍子布料上的暗纹流光溢动,显露出忽而暗沉,忽而带着几分炫光的暗色。
这布料极其贵重。
陆芷筠只是看着这布料,就暗自的叹息了一声,人比人有的时候真的会气死人!
“听说你今天闹着要回去?”不等陆芷筠开口,裴重锦就先沉声问道。
“该我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母亲差人来唤,我是想回去了。”陆芷筠说完之后就觉得自己好像说的太随意了,赶紧改口,“民女,民女觉得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还请裴大人恩准。”
陆芷筠说完,裴重锦的眉头就不自觉的蹙了蹙。
他不喜欢她这样和自己说话。
“你定要…”裴重锦本是想说,你定要如此与我说话吗?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的被他变成了,“你定要今夜回去吗?“
话落,裴重锦的眸光微暗。
他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
只是…
这几日,他就住在对面,每每只要从书房里面一抬头,便可以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对面的小院子。小院子很安静,安静的好像没有住人一样,可是偏生就是这种安静,竟让他生出了几分惬意与安心。
不知道这种安心是从何而来。
他的心素来都是不安的。
他的手在衣袍的侧边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袍子,
“你若是想今夜回去,我便亲自送你。”
即便很不想说这样的话来,裴重锦也明白,他现在也没什么理由再将陆芷筠留在这里了。
能送都是难得的事情。
若是在临川的时候,裴重锦不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他素来都是随心所欲的,想做便做,没什么过多的顾忌。
但是这里是京城…
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裴重锦缓缓的抬眸,他的个子太高,而她也一直都低着头,所以从裴重锦的角度也只能看到她乌发堆积的头顶。
“真的吗?”陆芷筠一抬头,惊喜的问道。
那瞬间从她脸上迸发出来的喜悦真是让裴重锦的心口有点堵。
就这么想离开啊!
他的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假的!”他顺嘴说道。
笑容顿时就凝结在了陆芷筠的唇角,她定定的看
着半身都拢在夜色之中的裴重锦,“裴大人,戏弄民女很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都不觉得好玩!
裴重锦目光浅浅的看着她,美人宜嗔,不知道为何,这一句就陡然在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啊!呸!
陆芷筠算哪门子的美人儿!顶多就是长得略好点罢了。
裴重锦陡然别扭的别开了自己的脸。
“你这是与我发脾气?”他刻意放冷了声音问道,不想让陆芷筠看出自己的异常来。直觉上,若是被她看出点什么端倪,那他可真是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不敢不敢!”陆芷筠也不爽,该她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凭什么还要待在这里。“你都让绿萼先回陆府了,为何不让我回家去?”
裴重锦前天寻了一个理由将绿萼弄回了陆府,实在是他嫌弃那个绿萼和个木桩子一样,只要他来,绿萼必定杵在那边碍眼。
“你若说点好话,软话,我没准就放你回去了!
”裴重锦鬼使神差的说道。
说完,他就懊恼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了!
他素来清冷,何时曾说过这样的话!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言多必失!
陆芷筠显然是愣住了。
她恨不得要掏掏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
为何她从裴重锦的语调里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