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朦胧间,她看到门外草坪上停着一辆悬浮车,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里升起。
在做出决断的刹那间,她抽出藏在衣服里的手枪,对准其中一只向她走来的虫族脑袋就是一枪。
它们的反应速度很快,加上克莱尔带情绪的一枪手腕不稳,子弹并没有中伤它们的要害而是贴着鬓角擦过了。
她是个女人,可对心中掠夺和利益纸上的虫族来说,它们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心,她的行为也彻底激怒了它们。
克莱尔勉强用着以前学会的招式躲避它们的擒拿,但这远远不够,一只虫族直接展开翅膀从她头顶飞掠而过躲避她的子弹。
在天花板上的照明吊灯瞬间破碎落下大量碎片。
克莱尔立即往旁边扑去,握枪的手腕被一只虫族握住,虎口一麻,枪支哐当一声被丢出去了老远。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扼住脖子,她又将藏在裤兜里的一把扁平小餐刀拔了出来,一个猛捅扎进面前虫族的脖子。
将眼前的虫族干翻在地,克莱尔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捡起地上掉落的枪支,转身对着剩下的那只虫族砰砰砰连着射出数枪,直到子弹被打空为止,她终于将那只不断躲避的虫族射伤在了厨房边。
丢了枪,她脚步虚浮的往前跨出两步,扶住楼梯口的扶梯勉强站住身子。
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两只虫族都没有向她开过枪,它们特意过来捉她不是为了杀她的。
察觉到这点的克莱尔往楼上看了一眼,她要让玛蒂娜单独留在家里了,希望她能平安。
外面草坪上是那两只虫族的座驾,她驾驶着车子一路向市中心飞奔而去。
一辆黑色悬浮车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在市区里面横冲直撞,直直逼向广场。
在她一连猛闯两道关卡后,虫族的战机低空飞行而来紧紧跟在她的头顶上方。
全程它们的武器都没有瞄准那辆悬浮车,只任凭克莱尔一路畅通无阻的闯到了广场。
夕阳的颜色如血一般渗着鲜红,克莱尔从车上下来全然不顾周围向她围拢来的虫子,只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大广场。
虫族正在打扫战场,到处都是激烈交战后遗留下来的痕迹,一具又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被堆叠在一起,当成食物喂进没有人形的虫子口中。
见它们不攻击她,克莱尔慢慢走过那些还未来得急搬走的尸体,仔细辨认着他们的脸。
有些是人类、有些是兽人、有些是她曾在卡修斯军营里见过的几个列兵,哪怕他们穿着浸了血的常服,她也能够一眼辨认出。
克莱尔克制住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走近演讲台。
台阶上面暗红色的血液呈半凝固状态,她刚要抬起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垂下头,轻轻嗅动有些堵塞的鼻子。
一股混合着血液和淡淡橘子香气的味道,隐隐窜入鼻尖。
克莱尔心中泛起剧痛,心脏的痉挛让她在台阶前蹲了下来,那股属于卡修斯的味道也逐渐变得浓郁。
从台阶中间一直流下来的这些血是他的。
他曾经在这受了重伤,那他的尸体呢?他的尸体去哪了?
克莱尔抬起早已泪流满面的面庞,通红的双眼慌忙看向不远处正在拖动尸体的虫族。
一股绝望的恐慌在心底蔓延,她猛地一个起身往那些堆放在一起的尸体冲去,却在半路上被几只虫族拦截去路。
它们直接粗暴将她扛到身上,不顾她的反抗将一剂安眠素打进她的脖子里。
随着几秒钟的刺痛后,克莱尔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四肢的力气随之流失。
“不...”
望着远方的尸体堆,她被迫闭上了垂泪的眼睛。
——
巨大的白色纱帐围拢在床铺四周,克莱尔面无表情的望着奢华房顶的天花板,她的身上还盖着柔软的绸缎被子。
距离她被绑到这来,已经过去两天。
这里是皇宫的某一处寝殿,通过墙上开着的唯一一扇拱形窗户,可以看见外面层层把手戒备森严的皇宫内部道路。
她不知道泰伦斯还将她留在这的目的。
是准备好好折磨她致死,还是什么...
棕色的眸子出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褐色条纹顶板,直到门口把手的转动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克莱尔绷紧身体坐起身,她现在身上只有一套白色睡衣,唯一被她藏起来的那枚修眉刀片也在被换下来的那套衣服里一并带走了。
一名虫族端着食物走进来,还是昨天给她送饭的那位。
床头上的餐盘里,一支营养剂和一颗红苹果纹丝未动。
它眯了眯眼,对着纱帐里的女人说:“你不吃?”
克莱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它,并不说话。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毒?这些携带虫疫的臭虫她连碰一下都觉得恶心,更别说是它们准备的食物。
“我可以帮你灌下去。”它撩开纱帐,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简单粗暴的办法,克莱儿的目光移到了它几乎透明的手臂皮肤上,被子下的手微微收紧,“我要自己弄吃的。”
虫族额头上的两只触角微微颤动,不过一会,它放下手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