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惊恐到后来的放松,许茵茵几乎都有些心理崩溃了。
她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如果秦云深真的知道这一切的话,不可能现在还和颜悦色地坐在沙发上跟自己谈话。只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么说来,他应该只是了解了其中一些事情。
“额,云深,你说这话实在是……我怎么可能会知晓姜小姐在监狱里的事情呢?”她讪讪笑着,表情里带上一些委屈,“云深,你是不是怀疑我什么?”
面上如此,其实许茵茵的心里已经在暗暗猜测,到底秦云深知道了什么?
秦云深见她试探一般的话心里也有了些计较,只微挑了眉头状似无意道:“姜元媛的钻石项链里发现了微型窃听器,有人在暗中窃听她的生活,你真的不知道?”
他黝黑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逼问,紧紧盯着许茵茵的眼睛,让她没有半分后退的余地。
许茵茵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虚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如果只是窃听器被发现那还好说,毕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随便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只是她还是挣扎着想要翻身,朝着秦云深疑惑道:“钻石项链?窃听器?云深,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
许茵茵甚至微微靠近到秦云深的身边,脸上无辜的表情展露,满满的委屈。
如此作态让秦云深不由得厌恶,他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一些,声音也逐渐冷了下来:“你不知道?呵,我听姜元媛说,这项链是从姜云那里拿到的,而按照那女人的心机,必然想不到这样的计谋,再者,除了你……还有谁跟姜云合作呢?”
因为那女人的不承认,秦云深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不悦。
他不喜欢有人把他当成傻子哄,明明都已经是被翻出来的事实,许茵茵却还不死心,妄想蒙骗过自己,有意思吗?
听出来秦云深话里的冷漠无情还有微薄怒气,许茵茵登时也不敢再隐瞒了,赶紧伸手扒住了秦云深一条胳膊,满脸惊恐道:“云深,我错了,那项链……其实姜云求我我才给她出主意对付姜元媛的!”
不论如何,许茵茵都要尽最大的力去挽回自己在秦云深心中的位置,也因此将一切的事端都推到了姜云的身上。
只是秦云深已经对事实了解甚多,根本不可能去相信许茵茵的一面之词,将她紧紧扒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甩开之后冷冷哼了一声。
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小聪明不错,但是放在他秦云深的面前,这些掩饰都太容易被拆穿。
“云深,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我只是不想你觉得我很讨厌而已!”许茵茵努力挽回着,只是她并不知道,秦云深的心里对她根本没有半点在意,“我只是借着那个窃听器听过几回,想知道她是不是找你罢了,没有别的心思。”
既然秦云深没有太过激烈的表情,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许茵茵不断哭诉着,只希望秦云深的心里没有对她产生厌恶。
她这边思绪万千,秦云深那边也在思索着别的事情。
之前在医院里面,姜元媛虽然没有说,但秦云深也想到了另外一层关系,那就是阿窈。
曾经在姜元媛的别墅附近发现许家助理的身影,要说那个时候还只是怀疑,现在秦云深已经开始觉得许家跟阿窈的死有关系了。主要许家实在太过可以,让秦云深没有不去怀疑的理由。
想到这里,秦云深甚至鬼使神差地问许茵茵:“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他的眼神攫住许茵茵的视线,像是一条剧毒的蛇一般,张着有尖锐獠牙的大嘴,吐着蛇信子缓慢地朝着许茵茵游过来。
这种感觉让许茵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眼角微微抽动起来。
还有什么瞒着秦云深……自然是有瞒着的,但那绝对不能告诉秦云深!
惶恐的情绪还有心虚之下,许茵茵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我真的不知道阿窈为什么会跳河!”
秦云深:“……”
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沉默。
许茵茵惊惶地低下了头,心里暗骂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就是在挖个坑自己往下跳!
而秦云深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他根本没有问许茵茵关于阿窈的事情,如今她这么着急地否认,只能说明一点……许茵茵心虚了!
难道,阿窈的死真的跟许家有关系?
“许茵茵,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秦云深眼眸深邃,甚至大手一伸直接抓住了许茵茵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很快便把许茵茵娇嫩的胳膊上捏出了一圈红痕。
秦云深呼吸都急促起来,心脏开始试了频率一般跳动着。如果真的像是姜元媛所说,阿窈的死与她没有半点关系,那她那三年来在监狱里面所受的苦痛折磨算什么,自己日日夜夜对她的无尽憎恶,又算什么?
面前向来都优雅从容的男人如今目呲欲裂,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看,许茵茵瞬间吓破了胆子。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涉及到阿窈的事情,秦云深竟然会失控到这样的地步!
手上紧箍着的手掌用上了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