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似地跟王纪美提揶揄过,被王纪美给撅回去了。
王纪美怼得理直气壮,他弟子办的事儿哪一回不是好事儿?也就孙明达这个小心眼儿的总把他弟子往坏处想。
这回拿到书稿,王纪美更坚信自己没看错人。就这些文章的水平,每一篇都能拿来跟进士一教高下,甚至不少一甲进士的文章都不如这些文章出彩。这还只是这些孩子一个多月间写好的文章,若是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雕琢,能写成什么样尚且不可估量。
文章已经很好了,但王纪美还是决定先收下,给他们再改一改,精益求精。
傅朝瑜脸皮厚了,也不怕他先生烦,顺带还将自己想要带着几个人一块儿出科举参考书的事,原原本本告知了他先生。
这要是换了孙明达,兴许又要斥责众人不自量力了,但是王纪美不同,他虽然年事已高又对朝堂彻底没了指望,但若是弟子要做什么事情,他一向是全力支持的。他自己固然失败了,不能改变如今的现状,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弟子可以。
王纪美道:“你们只管去做,先生这把老骨头还是能在前面替你们挡一挡的。”
他甚至直接在稿子上署了自己的名字。这书真出了不知道是福是祸,他总不能真的将几个学生推到前头,自己不管不顾。
关键时候,还得他在前面挡着。
傅朝瑜感动不已,他何德何能能遇上这么好的先生?
春闱也没剩下几个月了,王纪美心知这书没有多少准备的时间,只花了两日的功夫便将这些文章全都改出来了,重新交给学生。
傅朝瑜又整理归纳了一番,招呼另外人在茶馆里头小聚。
吴之焕虽然同陈淮书跟周文津不太熟,但是讨论了一会儿便渐渐地放开了。对吴之焕来说,这次讨论也是一场切磋,几个人都是敞亮的性子,没有什么好不能说的,他也很享受这种畅快淋漓的讨论。
抛出问题、讨论解决,一来一回之间连他原本的困惑都被一一解开了,收获颇丰。
傅朝瑜留他在京城住了日,用天的功夫将所有的稿子都整理好,准备明日便由太府寺转送到宫中。
吴之焕头一次经历这样的大事,不仅跃跃欲试,更有几分忐忑不安。
“圣上真的会看咱们几个写的书吗?”
他这等小人物,所见过最大的官便是国子监祭酒了,那都还是在图书馆开业的时候见到的,宫中的那位皇帝陛下对他来说太过渺茫。
“会的。”傅朝瑜相信,哪怕看着他替皇上赚了这么多钱的份上,这次的书稿便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傅朝瑜当然也可以自行出版,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了,他还是得跟宫里通个气,免得来日被清算。若是那位皇帝陛下也想扶持寒门,那才真的与他们的想法一拍即合。
这日,好不容易练完兵终于闲暇下来的崔狄也找了个机会入宫。他这阵子过得还算安稳,表妹随她师父出京义诊去了,自己亲妹妹被关在府上读书,兵部累是累了点儿,但如今总算是能得些清闲时间。于是崔狄便想起来与傅朝瑜的约定,进宫跟皇上禀明缘由,准备教五皇子习武。
说是习武,其实就是强身健体罢了。
那小殿下他前些日子见过,小小的一团,比同龄人矮上许多。这么大的小孩儿,教他正经习武肯定是不行的,教不会不说,练多了还容易伤身。但是学点基本功还是可以的,就当是还傅朝瑜人情了。
皇上一听到这话,立马想起来傅朝瑜托杨直带过来的话。
老四年纪跟老相差不大,老都已经在外读书了,老四却还是一团孩子气,这可不行。尤其是贤妃对老四护得太过,那孩子本来就没担当,总是长于妇人之手,直接养废一半。
皇上便道:“你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不如顺手将皇子跟四皇子也一块儿教了吧。”
崔狄没料到竟然有这样的发展,教,当然可以教,那两个小皇子好歹也算是他表弟,但问题是,这两个小孩儿跟五殿下年龄差距有些大,他有点为难:“皇子、四皇子年纪大些,难道要跟五皇子一起学?”
“一起吧,他们俩喜欢胡闹,记得严厉一些,照着你手下的兵来教就成了。老五身子弱些,每日你看着点教,不限时间。”
崔狄眨了眨眼:“那在哪儿学?”
“就在弘文馆外的校场上学吧。”
皇上一锤定音,当日便有内侍去后宫宣旨,让位皇子稍作准备,每日巳时前往弘文馆练武。
周景成却犯起了倔。
其实很好理解,小孩子嘛,都不太愿意上学,即便他们这次过去只是为了练武,周景成还是排斥。这个时间他本来可以在寝殿睡觉,睡到日上竿也无妨,可从明日起便不得不爬起来练武了。
好好的舒坦日子没了,小胖子便不干了,他没说过贤妃,便跑来周景渊这儿大发牢骚。
周景成抱着被他五弟取名为福孙的狗狗,伤心欲绝:“为什么一定要去弘文馆,我不想去,不去不行吗?”
周景渊脱了鞋子爬上了蹦床:“你不怕被打的话,不去也行。”
这是他舅舅前些日子送进宫的新东西,只做了一个放在他院子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