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走进曲折的长廊,灯光是微弱的银色,而每幅作品前都有聚光灯打在作品上。
每张照片都值得花一分钟去欣赏。
在新西兰凯库拉游轮上往下看,能看到海豚、鲸鱼的大海照片。
颜色绚烂的海鱼穿梭在珊瑚礁中的潜水照片。
纳皮尔的酿酒厂照,还有惊涛突起,澎湃奔腾的海浪与海鸥齐飞,海岸线与其参差不齐的山脉肩并肩。
美学与大自然的瑰丽惊魂共存。
直到看见在夕阳的余辉中,蔓延的澳洲黄金海岸,她的脚步停下来,心脏无由来地沉郁,让她想伸出手去触碰那照片,仿佛这样可以离苏忧言更近一些。
她的鼻头莫名地酸楚。
极目浩渺的太平洋远处,金色灿烂的阳光一线,和海岸相互呼应。
遥远的大洋彼岸,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心跳节拍响起之处。
她忍不住热泪盈眶,连忙低下头,以免旁人看见她的失态。
可是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在这张从未见过的照片面前,她陷入悲伤的困境,似乎从照片里听见了心脏的巨大共鸣。
她捂住脸,所幸在艺术馆的人已经不多了,没有人看见她的失控。
她的耳边却响起了心跳声,离她越来越近。
她连忙放下捂着脸的手,擦了擦眼泪,可在她转过身要离开的时候,对上来人的视线,明亮的聚光灯下,她的脚步死死僵在了原地。
男人一双瑰丽潋滟的鹤眸,五官挺拔,眸光深邃,薄唇明明是锋利而薄情的弧度,可气质却温和。
他背后的照片里,暮霭将海天连成灰蒙蒙一片,银白月光从云缝中钻出,照着余温犹在的海水,仍在轻轻摇荡,一波又一波地向沙滩倾吐着白沫。
无疑在告诉人,月光,在这里。
二十二岁的苏忧言,完全从少年变成了男人。
明明他的眉眼脸型身材都有了变化,可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苏忧言有些不敢置信,轻声道:“霜霜?”
右繁霜震惊地看着他,一行清泪从右繁霜的眸中流下,她太过于激动,哽咽得甚至说不出话来。
在阳光下,黄金海岸处处都是金光灿烂。
她泪眼朦胧,哪怕说不出话来,也向他跑去,猛地扑进了他怀里。
苏忧言稳稳接住了她。
终于投入熟悉的怀抱,右繁霜泪流满面,周身都是真切的苏忧言的气息。扑面迎来的是温暖和无可取代的安全感。
苏忧言觉得不可思议,却同样毫不犹豫地揽住了她。
右繁霜只是紧紧揪着他的衣摆,哭泣着听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清晰地一声声响在耳边,按他心脏每一下跳动的速度,是一分钟接近八十下的频率,是极为健康的成年男子心跳速率。
右繁霜的担忧尘埃落定,泣不成声,环紧了他的腰,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这一刻所有声音都低下去,她却听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右繁霜意识到不对劲,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的心脏…”
她吓得面色发白。
苏忧言轻声笑了:“没关系,是因为见到你,我太紧张了。”
他的脸棱角分明而外轮廓流畅,比起三年前的单薄脆弱,现在他的脸,充满了强烈的存在感,男性特征极强的轮廓分明利落,眉眼却瑰丽到了极致。
优雅,神秘,危险,都在这张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疏离而贵气的长相,明明应该是让人望而生畏的脸,但右繁霜就是生不出丝毫惧意。
全世界都可能伤害她,而苏忧言不会。
他连声音都变得低沉,和从前的清润温和有了极大区别:“别担心,好吗?”
右繁霜有一点惊讶,哽咽道:“你的声音不一样了。”
苏忧言倾下身看着她的眼睛,眸中含笑流光:“因为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当然会有些变化。”
右繁霜的耳根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一股难以置信的酥麻从脊骨升起,让她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他潋滟的鹤眸。
苏忧言,二十二岁的苏忧言。
她眼眶又一热。
苏忧言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沉而温柔:“霜霜也变得很漂亮。”
右繁霜低下头的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淌。
他拿出手帕,伸手替右繁霜擦眼泪,右繁霜哽咽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忧言始终温柔地看着她:“今天,准确来说,六个小时,这场展会开三天,我本想在今天整理好一切再请你来看,没想到你提前来了。”
右繁霜含着眼泪点点头,看着他乌黑深邃的瞳孔,猛然意识到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连忙低下头,不让苏忧言看她一塌糊涂的脸。
苏忧言不解,低着头温声道:“怎么了?”
右繁霜抿着唇,憋得脸发红,憋出一句:“没什么。”
右繁霜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有些难为情。
苏忧言却忽然明白了过来,他垂眸浅笑,揽住她温声道:“没关系,霜霜漂不漂亮,我很清楚。”
他轻声哄她的声音都低沉得出奇,带着致命的磁性,所有女人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