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凝眸。 “是谁给他,他可以下地的错觉?” 戚婶面色微微一哽,讪讪然一笑。 “你。” 江遥:…… 对不起,我错了。 她深呼吸,压了压情绪。 “不能下地,想要未来不影响,就好好养着吧。若不遵医嘱,以后若是出了问题,我不负责。” 她说完,长呼一口气,转身回屋。 晚饭吃的格外安静。 戚婶欲言欲止的看了江遥好几眼。 江遥都没看见,一言不发的吃完饭后,领着三个小家伙洗漱完,就回屋了。 戚婶叹气,无奈的收拾完也回房间了。 高叔见她情绪不高,感觉奇怪,问了她一句是怎么了。 戚婶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 高叔懵了懵。 “与我何干?” 戚婶烦躁的拍了他一下,将江遥的话告诉他。 “你这在家躺着,都能给我惹事。我都说请人了,你非说自己没事,还让我去问,你这不是找事吗!” 高叔皱眉,蓦的沉了脸色。 “我明明就感觉腿好了,她为什么不让我动?她一开口就是让躺半年,这半年,家里收入从何来?就靠阿康在木匠那点钱?他还是个学徒,能他有多少? 还有这半年的药钱,这些开支,你算过没有?我不可能躺着的。” 戚婶偏头,看他神色里透着几分凶横,竟看着有些狰狞,吓的咯噔一下。 “老高,你在想什么呢?你也不想想,你的腿是谁救回来的!遥丫头怎么会为了点钱财,就害你!?你是听谁说的乱七八糟的!” 高叔眼底闪过一抹阴郁,摇头。 “没谁说的。我自己琢磨的,你看我的腿,明明就已经好了。我那天试着动了一下,虽然还不太能试上劲,但已经不疼了。 我相信,只要我好好锻炼一下,没几天,就应该好了。” 戚婶惊呼一下跳起来。 “你怎么敢乱动的啊?遥丫头说了,你现在正是骨头生长的关键时刻,不能动的!” 她怒斥了一句,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转身匆匆跑出去,去找江遥。 剧烈的敲门声惊了江遥一跳,也将睡着的小家伙给吵醒了。 江遥连忙应了一声,让她先别敲门,然后哄了孩子们一会,见他们又睡了,才起身开门。 戚婶着急的快哭了,她一开门,就伸手去拽她。 “遥丫头,你叔魔怔了,这两日竟然自己下地了。是我看住他,求求你,帮他看看吧。” 江遥眉心一跳,有些意外高叔的行为。 “他怎么……” 戚婶呜咽的哽了一声。WWw.óΠъ.oя “他说腿不疼了,就试着下地了,就是使不上劲,其他感觉都很好。” 江遥心蓦的一沉。 她没想到自己为了不让高叔在恢复期太难捱,用银针封了他的穴位,压了痛感,竟然给了他康复的错觉。 她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反手轻拍戚婶的手背,安抚。 “你先别急,我去看看。” 戚婶忙不迭点头,带着哭腔说:“好好好,你快去看。” 她着急的拽了一下江遥。 江遥顺从的跟她走。 两人进了房间。 高叔先是一愣,接着脸色蓦的阴下。 “你这老太婆!我都说没事了,你还去麻烦江大夫。江大夫,我不用看了,谢谢你的照顾,是我老伴关心则乱,打扰你休息了,您还是回去吧。” 江遥沉默,盯着他的脸色看了一会,秀气的眉慢慢皱在了一起。 高叔见她表情忽的沉了下来,心忑不由跟着下坠,莫名虚了。 “江大夫,您在看什么?” 江遥牵了一下嘴角。 “你还吃了谁的药?” 高叔:“啊?你说什么?” 江遥冷着脸直勾勾的看着他。 眼神冷厉,如利刃般锋利。 高叔心口一悸,又惊又惧,不到一秒,就败下阵来,心虚的移开目光。 “我只吃了你的药。” 别说江遥,就是戚婶这会也看出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