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到现在,二十四,八年了。 整整八年。 苏珏不敢深想,这八年,他们到底怎么祸害了多少孩子。 “这简直不是人!畜生尚且知道不动幼崽,他们怎么……怎么敢的!?”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岳三却是白了脸,身子受不住的发颤,颤颤巍巍的开口说:“村里剩下的孩子,大多是女孩。” 留下的男孩,也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就如铁树,他有点痴傻,说话也说不清楚,一开口就会流口水,村里人都说他出生时,被挤到了脑袋。 江遥一怔,心口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了一圈般,生疼,闷的几乎不能呼吸,脸转的白了几分。 封祁立刻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急忙伸手轻抚她的后背。 “遥遥,呼吸,你这样,会憋坏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江遥呼吸窒住,闻言眼瞳鼓了鼓,然后猛地张开嘴,偏头“呕”的吐了出来。 封祁连忙给她抚背,还让人端水过来。 她吐了好一会,刚吃的东西,又全部吐了出来,起身是,小脸惨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封祁给她喂了点水,眸色担忧:“遥遥,你还好吗?” 江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先漱了口,再连灌了四杯才稍稍缓过来,抬手拒了封祁要接着喂的手。 “岳三,你从小就和村里人接触的,你发现了什么异样吗?” 岳三脸色木木的,江遥连问了三遍,他才有了点反应,摇头。 “我很少与村里人接触,但和我玩的好的小孩,一直都在。” 他是孤儿,三岁多才来的村里,村里人也太不喜欢他。 之前,是村长养的他,在他七岁时,村长突然疾病去世了,后来的村长不愿养他了,他就被萧越带回了药池养着。 其实,在那之前,他住在药池的时间,也比村长家里多。 所以…… 他也不知道村长是怎么死的。 而且,村长是一个孤寡老人,在抱养他之前,一人就是一家。 现在的村长,也是…… 他想到这,思绪蓦的打断,心底阵阵发寒,不由又打了个冷噤。 难道真的就如江遥所说,村里的人,五年换一轮吗? 按照管事更迭的时间来算,他七岁时,也正好汪琪来村里的时间。 轮换时间……对上了。 他白着脸,不自觉朝汪琪看去。 汪琪脸色也比他的好不到那去。 他明明只是来做管事的,为了求个平稳,他平时连钱都不敢贪,下面的孝敬也拿的很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了? 江遥目光轻闪:“那你之前的管事,是因何离开的,你知道吗?” 汪琪眉梢又是一抽。 “听说是病逝。” 江遥挑眉。 “你们没有接触?” 汪琪愣愣的点头。 “我来时,说的是前一任管事突发疾病逝世了,他们从熟人那探听到我这人不错,加上正好从上个东家那离开,就来寻我了。 我来时,就给了我一堆账册。我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整理出来,那还有心思去研究前一任管事的情况啊。” 汪琪说着都快哭了。 细思极恐! 村长是病逝的,管事也是病逝的。 那他……会不会也在干满五年后病逝? 他苦着脸,不敢再有什么小心思,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比如,村里的药材,每年都会有人上门来收,收的都是一些相对比较贵的,比如黄芪、党参之类的。 村南边还种了三七、葛根一类的长时间成熟的药,不过那些不需要他负责。还有就是村西的药材,也不需要他管。 而其他的,像板蓝根、蒲公英之类的常用药材,则由他负责销售,卖出的钱,除了支付村民的工钱外,余下的都是他的收入。 也是因这点,他来以后,干活格外的认真卖力,毕竟多出的钱,可都他的。 那些上门收药的人,一年来一次,一次春天,一次秋天。 江遥这次来,也恰好是赶上是秋天收药的时间,他对上了暗号后,就以为是拿些收药的人来了。 因为前几次来的,也是女人,虽然带着帷帽,但听声音能听出是个年轻女子。所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