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军把车推进去,三人回到屋里,陈北道:
“杨叔,大军,咱今儿就到这里,明儿再过来。
不过,杨叔,明儿得你自个组装了,我和大军出去转一转,看看能不能把这车子给卖了。”
杨建军点头,
“没事,我一人在就可以,你们去外头转吧,不过还是要小心点,毕竟这车子不是正规渠道来的。”
“行,我知道!”
一边收拾一下,三人便起身离开,屋里门窗,院里大门都给锁好,确保无误,这里可是有辆组装好的自行车,三四百块钱呢,够普通工人将近一年的工资了,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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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家里人都在,不过气氛有些不对,他老爹没躺在床上,下了地坐在桌子边,老妈、大姐也坐一边,小丫头也没有闹,大姐给抱着坐大腿上的,乖巧得很。
陈北进了门,道:
“爹,妈,这咋了?没做晚饭吧?”
刘梅见儿子回来,埋怨一声,
“你今儿这一天又去哪了?一天见不着个人。”
陈北过去捡把椅子坐下,道:
“我不是出去找活儿嘛,可别乱来。大姐,这咋了?”
陈雪道:
“街道办居委会那边原先不是看咱家困难,便照顾下咱家,让咱糊纸盒,挣点生活费。
今儿个那边把我们叫去了,说是这活儿以后不给咱了,也不知谁在后面嚼舌头,说是我家拿了一大笔赔偿金,还有你这也回来了,家里都大人,这算什么困难户,其他人都有意见,这活儿往后就不给了。”
陈北一听,倒是舒口气,还以为什么要紧事,道:
“妈,没了就没了,反正这也挣不了几个钱,等你儿子找到工作,挣得钱全交你手上。”
“你说的倒轻巧!”
刘梅瞪了眼儿子,没好气,
“你以为这钱刮大风来的,让你去地上捡。
咱家也就指望这点钱了,你爹这赔偿金,往后你大姐出嫁,你结婚,丫头上学,那都要花钱的,还指望能用一辈子,真不知谁跑去街道办乱嚼舌头。”
“妈,其实这也不能怪别人”,陈北道:
“人不就是看咱家得了一笔赔偿金眼红了呗,没了就没了,省得让人背后说闲话。
咱自己找个伙计,不求任何人。”
“你这孩子……”
刘梅道:
“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我和你大姐也没个什么本事,就会些缝缝补补的活儿,能找什么工作?”
“开个裁缝铺我看挺好的!”陈北随口一说。
“你给钱啊?!”
刘梅无语。
陈北笑了笑,
“等你儿子挣钱的,一准给你们开个裁缝铺。”
刘梅只当儿子是在说胡话了,也不搭理。
陈北道:
“妈,你赶紧做饭去吧,我外头转了一天都饿死了,大家都没吃呢。
你们在这愁眉苦脸,哀愁叹气的,这糊纸盒的活儿还能回来不成?
放宽心点。”
“你心倒是大!”
刘梅撇撇嘴,站了起来,“等着!”
出门去外头厨房做晚饭去了,大姐把丫头一放,起身也跟着出去帮忙了。
因为家里唯一的经济收入没了,这晚饭吃得有些沉闷,陈北心里无奈,也深有感触,很多时候,
真的……金钱能决定不管是家庭,还是个人,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欢乐、忧愁。
他这想劝人两句,兜里空空,再劝说一切都是徒劳、苍白的。
算了,等挣了钱,把钱拍到老爹、老妈面前,比什么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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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北便早早起来了,一晚上惦记卖车的事儿,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一两点才睡去,早上起来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都有黑眼圈了。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早饭,刘梅见状,关心道: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以为是操心昨儿的事,道:
“也不用太担心,今儿我和你大姐去外头找找活儿,现在外面私人的裁缝店、裁缝铺也有不少,看看能不能找到。”gòйЪ.ōΓg
陈北点点头,也没多说,要让她们在家里闲着,肯定是不可能的。
吃完早饭,他这边便出门了,到了租房地儿,杨建军和王学军已经是早早到了,他上去招呼着,
“来这么早!”
王学军道:
“我都早来一个小时了,昨晚都没好好睡觉,陈北,咱现在出发吧?赶紧把车卖掉来钱啊!”
陈北见这家伙猴急样,忍不住笑起,其实他心里也挺迫不及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