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学军鼓瞪着眼珠子,
“先上车后补票,啥意思啊?邀请许晴一块坐公交啊?
那挤的,折腾那干嘛!我有自行车,载人姑娘多好。”
“槽,坐毛公交!”
陈北爆句粗口,感觉有些对牛弹琴,懒得多说,
“你自个琢磨吧,真要说不出口,我给你们当媒人,我来说。”
“别的!”
王学军忙阻止,
“你给我留点脸吧,找对象还要别人去开口,算怎么回事。”
陈北点头,转而道:
“咱说点正事,老王回来跟你说了吧?以后咱这边布料的供给应该没问题了,人员也到位了,可以二十四小时开工生产,这样量就上去了。
单靠咱仨这么扛包到处摆摊,效率太低了,我意思,你下面不是有不少弟兄嘛,把人给召集起来,让他们来售卖,卖出一条裤子可以给相应的提成,先定在两毛一条吧,这提成也不是定死的。
你卖的越多,这提成也会相应的提高,比如超过二十条、三十条了,这提成可以往上提的,三毛、四毛都可以,就按这么个方法来,好吧!”
王学军说道:
“哪用这么麻烦,我下面这些弟兄关系都很好,提什么钱啊,我一会就去把人都招来,随叫随到,一个都不会跟我提钱,我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会说个不字。
咱都讲究个义字!”
“行了,行了,你看把你给牛的。”
陈北看这家伙拍胸脯,豪气干云的,直翻白眼,道:
“大军,咱这厂子呢,现在规模小,但怎么着也是一买卖,你呢是咱厂的一经理,是个生意人。
可别不把它当一回事,你得牢记你现在自己的身份、定位,别整的跟个古惑仔一样……”
“啥是古惑仔啊?”
王学军插一句。
“就是混混!”陈北道:
“把咱过去玩的那一套给收收。再者,按你说的,让你这些弟兄免费给你干活,完了你这大把赚钱,人干瞪眼,你好意思?
时间长了,人不眼红?不嫉妒?不生异心?
人啊,都是贪婪的,本性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兄弟可以同患难,但这一旦享富贵了,往往就出了分歧,最后分道扬镳,甚至成为仇人也不是没有。
这也是当初,咱仨一块做买卖,我为啥一定要签协议,摁手印,人手一份,白纸黑字,这样以后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吧?”
王学军挠挠头,道:“我还真没想那么多。”
“那你就从今天起,慢慢的学起来”,陈北道:
“好歹也是一经理,还有,你给他们报酬,提成,自己有钱赚,这工作积极性肯定不一样,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
也别心疼这点钱,裤子卖的越多,这点提成可以忽略不计,咱挣大头,你这些弟兄往后也能有个收入,不用这么在外晃荡。
咱厂子以后要是发展壮大了呢,他们要想进厂来,也可以,算是有个正经工作。
这些人年纪都跟咱差不多,你还能在外面混一辈子?”
他可是清楚的,马上就83年了,到时严打,再这么混下去,进去里头蹲着迟早的,搞不好要被枪毙,跟王学军玩得好的这些弟兄,不少他也认识。
相识一场,能拉一把尽量给拉一下,都不容易。
王学军受教的点点头。
陈北继续道:
“招人的事不急,你现在把人叫来,咱手里也没这么多货,给你一个礼拜时间,你慢慢招吧,也不能什么人都要。
最好信得过的,而且千万别给带到厂里来,也别跟人说货的真正来源,就说是香港、魔都,或者国外来的货,这随你编,咱就一个原则。ωWω.GoNЬ.οrG
安全,能给咱散货,大家一块发财,就OK了,明白吧?”
王学军点头,道:
“陈北,其实我觉得咱也没必要这么谨慎,我下面这些弟兄好些你都认识,可靠得很,不会给咱玩阴的。”
“又犯傻不是!”
陈北挺无奈,这家伙估计是在外头混时间长了,社会上兄弟情深那套看得挺重,还挺讲义气,短时间让他转变过来怕是很难,
只能耐心劝说道:
“我没说这些人不可靠,但是大军,你得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不害人,但也得防着小人。
你敢拍胸脯说,这些人一定没问题?就算这些人都信得过,人多眼杂,万一哪个说漏嘴,把咱厂址给暴露了,遇到心怀叵测之人,比如像他刘斌、许严之流,到时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点一定给我时刻牢记,千万不能松了。”最后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