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江暖棠翻身坐起,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声音骤然变得肃穆。
管家在那端早已急得不行,却还是如实将情况告知道:
“我也说不清楚。老太爷常年居住国外,回国后嫌住家里房子太过冷清,所以就在圣达尔酒店开了个房间。结果晚上吃完饭,老太爷突然感觉不适,没过多久便捂着胸口倒下了。请了医生来检查,却也查不出病因。”
“圣达尔……”
江暖棠咀嚼着这个酒店名字,恰好和帝景澜霆离得不远。
略微沉吟后,江暖棠开口问:
“现在人在哪里?”
“还在酒店。”
出事后,他当然也想过叫救护车,但想到就算最近的医院和圣达尔也有点距离。
加之老太爷晚间刚刚和另外一个老友吃过饭,因为那个老友是个医生。
所以管家在联系酒店以后,第一时间便给席茂勋的这位老友打了电话。
孰料他赶过来后,检查却发现查不出病因。
管家心里又担心,又着急。
想起席茂勋昏迷前,让他给江暖棠打电话的事,连忙又找出江暖棠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告知。
江暖棠握着手机的手,渐次收紧,面上的反应还算淡定冷静。
并且在管家说人还在圣达尔酒店后,很快做出决定道:
“你稍等片刻,我马上过去。”
“好的好的。”
管家一连说了两个好字,照理他作为席茂勋最得力的管家,跟在席茂勋身边这么多年。
不该这么喜形于色才对。
可所谓关心则乱。
当看到平日里身体康健,中气十足的席茂勋倏然倒地不醒,心里可不紧张惊惶。
毕竟这可是他服侍了一生的主人。
从七岁至今,便朝夕相处的两人,说是主仆,其实关系早就胜过普通家人,就如同亲兄弟一般。
眼下出现这样的变故,叫他如何能不乱了阵脚。
神奇的是——
也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江暖棠的声音自带魔力,在江暖棠说完马上过去的话后,管家六神无主的心,忽地回归镇定。
仿若突然有了主心骨,可那明明……
还是个三十不到的小姑娘,于他们来说,就和没长大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会给他这样的错觉?
管家心怀不解。
江暖棠也无瑕顾及他的想法,在挂断电话后,眸眼清明,脸上再没有半丝睡意。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与此同时,不知何时离开的邵湛凛,已经捧着她的衣服进来,递给她道:
“换好了我送你过去。”
朴实无华的言语,没有过多的修饰,却是直接穿射到了江暖棠的心坎里。
这时候,再没有什么比他用行动做出的无形的支持,更加让她觉得暖心烫贴。
在她遇到难题时,他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样,默默围绕在她的身边,说得少,做得多。
看起来安全又可靠。
也让向来不习惯依靠别人的江暖棠,也不免改变了想法。
或许……
适当找个人分担生活带来苦与甜,喜悦与感动,困苦与磨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诚然,这些都是后话。
……
换好衣服,在邵湛凛这个职业车神,又快又稳的车速下,车子很快便抵达了圣达尔酒店。
江暖棠开门下车,和邵湛凛一起,一刻未停地搭乘电梯往楼上赶去。
等抵达顶楼总统套房的时候,江暖棠一出电梯门,便看到前方门口站了不少人。
江暖棠和邵湛凛迈步走过去。
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太爷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卞老,你医术那么厉害,早已经是国医级别的了,肯定能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再给我们老太爷检查下?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管家好声好气,听那内容,显然是在哀求那个医生。
江暖棠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而是在听到国医两字时挑了挑眉。
别小瞧这两个字。
这可是得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过巨大贡献,且在医术方面的造诣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才能有的尊称。
饶是霍家那样的百年医药世家,在霍老太爷之后,也再没有能享受此殊荣的人。
江暖棠长这么大,亦没遇到过几个活着的国医。
这会一听,不觉心下有些好奇,想看看对方到底是个怎样厉害的人。
只没等她穿过围观的人群进去,就听得那个被称作卞老的医生,语气沧桑为难地回答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