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鸢自是清楚聂时婧的意思。
但是她也知道,老板为她撑腰,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她若还圣母白莲花地劝她住手,那才是真的不识好歹。
故而只当没看到聂时婧的眼神警告。
直接将视线撇到一旁,避开聂时婧投来的目光。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聂时婧本还笃定乔雪鸢是个好拿捏的。
没曾想……
对方竟真敢将她无视至此。
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急还是该怒。
气血翻涌上心头。
最后化成一股深深的无力。
她转头看向江暖棠,压低声嗓,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斥道:
“你别太过分了?刚才你把我踹下去,我都没有计较,你还想怎么样?”
尽管极力克制,话到最后,聂时婧的嗓音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染上几许慌张。
今天她的脸面,算是已经全部丢尽了。
纵使以后逮到机会,把场子找回来,但发生的事情不会消失。
所有人都会记得这一幕。
如若对方再赶尽杀绝,那她只怕是……
聂时婧闭上眼睛,从未有过一刻,如此恼恨自己的嚣张处事,仗势欺人。
对于聂时婧近乎哀求的服软,江暖棠的心里并没有太大感觉。
甚至连神情都未曾有丝毫变化。
只轻垂眼敛,语速轻缓地问:
“你欺负了我的人,难道不应该道歉?”
“我……”
聂时婧瞪大双眸,第一次看到人如此理直气壮地颠倒黑白。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明明看起来更惨的人,是她才对吧?
凭什么……
只要她道歉呢?
聂时婧的心里百感交集,不甘和委屈充斥着她的整个胸腔。
在她欲言又止的沉默里,江暖棠似是洞悉了她的想法。
不等她开口,便状似恍然大悟地为她答疑解惑道:
“哦,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欺负你,也应该向你道歉才对?”
话虽是疑问句,江暖棠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聂时婧动了动唇瓣,想给予肯定的回答,但终究没有那个胆量。
只能憋屈的沉默以对。
江暖棠也不需要她答复,纤长的手指抵着唇瓣,眸眼狡黠,语气悠然道:
“说起来我也想向你道歉来着,但我担心我的道歉,你承受不起。”
这句话的用词可谓是狂妄。
偏人家有这资本,聂时婧就算不甘,也只能咬唇受着。
也是这时候,她才真切体会到,当初那些被她欺负的人,是何等的心情。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就在聂时婧陷入天人交战的两难间时,站在一旁的助理忽地附耳在她耳畔低语了句。
听完助理话的聂时婧,脸上先是划过几分诧异,旋即朝着江暖棠的方向投去一眼,似在确认什么。
接着,她的底气似乎是又回来了。
勾起唇角,正要冷笑开口。
旁边却率先传来一道磁性温润的嗓音。
“发生什么事了?”
轻缓雅致的语调,有如一阵春风,从在场人心头划过,缓解了夏日的燥热,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大伙不约而同的寻声看去。
入目的是一个俊朗飘逸,气质出尘如谪仙的男子。
只一眼,便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在场人对他并不陌生。
“是霍韶辞!”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惊呼了句,话音未落,立马得来旁人的响应。
“天呐!我这是走了什么好运,竟然能见到真人!果然是比照片上帅多了。”
“哇哇!这皮肤、这羽睫……霍家的基因也太绝了吧!”
“不行了!快、快扶我一把!我、我要晕过去了。”
……
无论是听到响动围过来看热闹的群众,还是原本就在此的工作人员。
此时全都春心萌动,形象全无的哇哇大叫。
有些更是双腿发软,作西施捧心状的险些晕过去。
一时间,场面可称混乱。
江暖棠自也注意到了响动,同样寻声看去的她脸上划过几许轻微的失神。
着实这张脸是真的太好看了。
粉雕玉琢,就跟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重点他还姓霍。
虽说江暖棠眼下并没有认祖归宗的想法,且鉴于霍老夫人之前为了秦雅薇所做的那些事情,对整个霍家上下都好感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