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回来了?!
刚才还气的想死的童贯,顿时来了精神。
若说整个朝堂,还有谁能够制衡赵桓,非郓王莫属!
其一,郓王的地位和威信足够高,光是一个“皇室状元”的头衔,就不知道比赵桓高了多少个档次。
其二,郓王向来对赵桓恭敬有加,哪怕是定王府最落魄的时候,郓王也不曾落井下石。
整个汴京,都知道郓王乃是恭弟。
就算定王妃和郓王妃产生争斗,那也只是亲姐妹之间的内部矛盾。
倘若赵桓胆敢对郓王颐指气使,必定会遭人诟病,甚至冠以“恶兄”之名。
只要这个罪名坐实了,以后凡是大宋皇子,都不必再把赵桓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童贯紧迎了两步,站在窗边往下扫了一眼,当即兴奋无比。
“郓王回来了!”
“陛下,太好了!”
提起郓王赵楷,赵佶这个当父亲的脸上,也是荣光大盛,尽是骄傲。
三皇子,不仅自幼聪明伶俐,琴棋书画,六艺宗法,更是无一不精。
最难得可贵的是,赵楷几乎没有犯过任何错。
就算将其比喻成“完人”也毫不为过。
相比之下,赵桓这个长子,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赵佶起身走向窗边,光是这个一个举动,就足够展现其对赵楷的喜爱。
在场的朝臣见状,也是赶紧溜须拍马,纷纷凑上前去,热情迎接郓王返京。
只见,自院门走来四人,家丁和侍女跟在后面,郓王妃朱凤英稍前,而最前面便是郓王!
二十四岁的赵楷,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
五尺半的身高,已经算得上鹤立鸡群,一身紫色龙纹王服甚是醒目。
相较于肃王的凶悍凌厉,郓王举手投足之间,反倒更具几分墨香。
“郓王到!”
随着郓王府管家高亢的嗓音响起,在场等候武斗的权贵子弟,无不作揖行礼。
一瞬间,郓王已成为艮岳毋庸置疑的焦点。
郓王款步而来,笑脸盈盈,但是当抬头看向绛霄楼,视线落在赵桓身上时,郓王的神情瞬间一僵。
随行的朱凤英,虽然休养多日,精神已经平稳了不少。
可是一看到赵桓,就不由自主联想到那日在仁明殿后苑发生的事,不由失声惊呼,竟当场瘫坐在地上。
这一变故,直接令艮岳的气氛,变得极为诡谲。
所有人的视线,全部汇聚在赵楷身上,而赵楷则冷冷注视着赵桓。
仿佛就连周围的气温,都陡降了几分。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之际,赵楷强压怒火,冲着绛霄楼行了一礼。
“儿臣,参见陛下。”
“弟,拜见王兄。”
赵楷甚是得体,就算是朱凤英当场失态,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昧着良心冲赵桓行兄弟之礼。
赵佶自然也窝着火,他好不容易把最骄傲的三儿子盼了回来,结果朱凤英惊吓成魇,无疑给郓王丢尽了颜面。
不过为了大局,赵佶也只能装作看不见,压了压手:“回来了就好。”
“此行,路途遥远,想必极为辛劳,若王要回府歇息,便可提前退场。”
赵佶无论称呼哪个儿子,都是直呼其封号,唯独面对郓王赵楷,亲切的称呼为“王”。
这个时候,谁若是胆敢找赵楷的麻烦,无异于自掘坟墓。
可偏偏就有那不信邪的。
赵桓背着手,竟然厚颜无耻的接受了赵楷的礼数,摆出一副长兄姿态,点了点头。
“多年不见,郓王又成熟了不少,比肃王让人省心多了。”
“如陛下所言,若郓王疲乏,就不必在此勉强了。”
此言一出,整个艮岳的视线,齐刷刷的朝着赵桓投来。
所有人的心里都冒出一个疑问,这厮究竟无耻到了什么地步?
朱凤英都惊吓成魇了,威仪尽失,这无疑当众打了郓王的脸。
结果,赵桓这厮,竟摆出一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也不知道该说他脸皮厚,还是心理素质过硬。
自赵楷记事起,他就压根没把赵桓当盘菜,别人对定王府落井下石,他却不屑。
可谁曾想,他的宽容大度,换来的却是赵桓的恩将仇报。
他不远千里返回汴京,为的就是讨回这口气!
“陛下最喜小苑诗会,本王千里迢迢赶回来,便是为陛下助兴。”
“不过既然王兄提起了肃王一事,我倒要问问王兄,肃王究竟犯了什么罪,要受到这等惩处?”
“听闻,肃王已经十日不曾出门,已然积惧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