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
童贯脸色不断变换,时而煞白,时而阴沉,最后又涨红如血……
赵桓在小苑诗会上连过三关之壮举,与易州豪赌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不仅成就了常人所不能成之事,还在童贯的暗中围剿之下,兑现了承诺。
这对于童贯而言,不仅是奇耻大辱,更是灭顶之灾。
一旦易州人头摆到绛霄楼,赵桓之势将不可阻挡,而赵桓得势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必定是整死童贯。
同样震惊的人,自然还要赵楷。
他本以为,借助今日这个机会,可以一劳永逸的除掉赵桓这个心腹大患,名正言顺的成为大宋皇长子。
可是所有的期望,终究付诸东流。
赵桓一旦兑现承诺,赢得可不只是陛下,就连赵楷也会一败涂地。
之前输给赵桓的二万两银子,交付之时,就是赵楷身败名裂之日!
“十日内摘回叛党人头,这绝不可能!”
“赵桓,你分明是派人杀良冒功,滥竽充数,企图蒙蔽陛下。”
“我绝不相信,你能办到如此壮举。”
昔日的皇家状元,此时已经近乎疯狂,他才返京第一天,就被赵桓逼入了死角,这算什么?难道千里返京,纯粹是回来送菜?
赵楷不甘心,更不信邪,眼前这个废物王爷,岂能成就如此伟业!
童贯和赵楷不约而同的凶相毕露,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出去,把岳飞和王大全等人,斩尽杀绝。
可这里毕竟是艮岳,乃是皇家园林,就算以二人的身份地位,想要在这杀人,也绝不现实。
殊不知,赵桓对于岳飞的信任,从来没有半点间隙!
岳武穆,好样的!
赵桓虽遭朝堂群狼环伺,孤立无援,但此时此刻,他一人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却压到全场。
党羽盟友?去他妈的,老子一人就是一党!
“杀良冒功?呵,人头都带回来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按照时间推算,距离这些人头被摘下,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时间而已。
人头还没有完全腐烂,五官相貌可辩,只要拓下画像,去易州户籍地辨认即可。
赵楷的指责和栽赃,显得极为苍白。
赵桓已经不屑与赵楷辩驳,一双眼睛,凌厉如鹰,直射绛霄楼。
“陛下,为何还不召见岳飞?”
赵佶脸色难看至极,竟不由收紧了拳头,上次这么紧张,还是面对金人施压。
对于眼前这个逆子,赵佶真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此子大才,竟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恨的是忤逆悖佞,目中无人,连他这个父皇都不放在眼里。
守着现场这么多双眼睛,赵佶别无选择,只能大袖一挥:“召见岳飞!”
随着一声令下,校场大门缓缓推开,在众人的注视下,十道身影映入众人眼帘。
为首者,正是满身伤痕,步伐飘摇,却眼神刚毅的岳飞。
王大全和陈钊,紧随其后,保驾护航。
再往后的七人,则是王府家仆,他们或是扛着,或是拖拽,将十二个血淋淋的麻袋,带入校场。
噗通!
岳飞双膝跪地,冲着赵佶叩首行礼:“小的拜见陛下。”
轻飘飘的行过礼后,等赵佶轻语回应,岳飞便立刻转身,面对赵桓,双手平伸,缓缓向内合拢,紧接着双手枕在额头,脑袋缓缓压了下去。
对着赵桓行了一个大礼。
“属下岳飞,不辱使命,携常胜军叛党人头,返京交差。”
赵佶心里暗骂,整个定王府,全他妈不是东西。
赵桓就够狂佞了,结果连麾下的家丁,都如此狂佞,对他行礼如此敷衍,对赵桓行礼却郑重其事!
若不是受制于礼法,岳飞根本不屑给这个昏君行礼。
整个艮岳,甚至说整个大宋,唯有眼前这位王爷,才值得他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赵桓直接伸手,将岳飞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岳飞身上插着的两根断箭,不由一阵心疼。
“岳飞,你此番返京,必定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本王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你且放心,本王将是你背后最稳固的靠山,助你在前线冲锋陷阵,痛击金寇!”
岳飞根本不在乎什么封赏,只需赵桓这一句话,就足够他鞠躬尽瘁。
“莫说九死一生,就算是马革裹尸,属下也绝不会辱没王爷的器重。”
“此次返京,除了属下之外,还有两名敢战士同行,此二人为掩护属下,已经牺牲于半路。”
“此二人,名叫刘普和赵飞龙,敌虽半百,二人向死逆行,死的决绝。”
纵使赵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