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眼前这个朱淳,虽然和朱琏等子辈,年龄都大差不差,但是仗着辈分比朱鹏高一头,纵使欺负朱鹏。
每当朱琏出面维护,也会连带着遭到朱淳的戏弄。
定王府落魄这些年,朱淳最是落井下石,有事没事,就以探亲为名,侵门踏户,进入王府,当面羞辱朱琏。
面对朱鹏,朱琏还能念及亲情,而眼前的朱淳,就算赵桓痛下杀手,她也绝不会说半句好话。
赵桓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朱淳,他也想起来,这十年间,朱淳可没少来王府耀武扬威。
更是当着赵桓的面,屡屡羞辱朱琏。
若不是这段时间,朱伯平一脉极为低调,赵桓早把这孙子按在地上摩擦了。
今日竟然主动往枪口上撞?倒是省了赵桓不少力气。
朱淳脑袋越扬越高,背着手,自信非凡道:“以朱家的地位,本该是大宋最尊贵的家族之一。”
“都怪大伯太过妇人之仁,才拖累了整个朱家。”
“像定王妃这样的货色,就该早早族谱除名,斩断与定王府的所有联系。”
这些年若不是朱伯平一直从中作梗,以整个朱家胁迫朱伯材,他又岂会放任亲闺女而不顾?
是可忍孰不可忍,朱伯材当即厉声呵斥。
“混账!”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朱家的事务,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说三道四。”
朱琏一愣,猛然看向朱伯材,她没有料到,向来冷漠的父亲,竟然会出言维护她。
朱伯材自然感受到了女儿的眼神,却不愿回应,毕竟他心中有愧,觉得这些年亏欠朱琏太多。
但这就是汴京,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
面对朱伯材的呵斥,朱淳却报以冷笑:“侄儿说话直,还请大伯莫要在意。”
“若你还把自己当成家主,那就把赵桓和朱琏轰出去,否则……呵呵!”
“明日,家族大会上,可就别怪家父不念兄弟情义了。”
家族大会?!
莫说朱伯材,在场的朱家族人,皆是一愣。
“老夫何时说过,要召开家族大会?”
朱淳冷哼一声:“这次家族大会,乃是由家父筹办召开,早在大伯回京路上,所有在京的朱家族人,就已经收到信了。”
“明日正午,家族大会如期召开,若是大伯不想参加,侄儿也不拦着!”
直接越过家主,举办家族大会?
这哪里是架空?分明就是直接夺权了!
朱伯材气的面红耳赤,若不是他这个三朝元老撑着场面,朱家岂能昌盛到今日?好一个卸磨杀驴!
朱淳早已不把朱伯材放在眼里,区区一个老骥罢了,已经日薄西山,不堪大用。
朱家的未来,自然是在他们年轻一辈的身上。
他昂着头,洋洋得意的冲赵桓示威,同时冲着站在身后的韩木吕,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大人可要赏脸,参加明日的家族大会。”
这馊主意,就是韩木吕出的,此时却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盛情难却。”
朱伯材这一脉的族人,全部义愤填膺,怒不可遏,要知道一旦朱伯材失势,他们也会跟着被排挤。
这种荣辱与共的时刻,众族人自然是要齐心对外。
可是……
朱淳仗着有韩木吕撑腰,他们又能指望谁呢?!
等等!
他们突然想起什么,纷纷向赵桓投以复杂目光,就在刚才,朱鹏虽然被打的满脸血,但终究还是叫了姑父。
换言之,赵桓已经重新成为朱伯材的女婿,赵桓就是他们最有力的靠山。
有那心急的族人,刚要出言求援,却被旁边的人拦了下来。
“等等!”
“王爷曾说过……定王府和朱家的唯一联系,只有王妃。”
“求王爷,不如求王妃!”
众族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迈步上前,扑通扑通给朱琏跪了下去。
“求王妃殿下做主!”
这一幕,令朱琏有些措手不及,明明不久之前,这些族人还将她视为过街老鼠,结果一转眼,又把她奉为主子?
朱琏马上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拜赵桓所赐。
若非赵桓以雷霆手段,直接把这般族人给打怕了,吓软了,他们又岂会如此重视朱琏?
就连朱伯材都眉头紧锁,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这把老骨头的荣辱,竟然需要朱琏维护。
可偏偏,这一切,都是朱伯材曾经期许的。
哪怕是丢了这张老脸,只要朱琏能够成为真正的王妃,也值了。
见众族人竟然央求朱琏做主,朱淳笑的前俯后仰。
“哈哈哈,我没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