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的表情更加鄙夷了,他耐着性子盯着销金盖头打量了几眼,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心情逐渐沉重起来。
这条销金盖头,乃是金线和红线交错编织而成,虽然乍一看是大红色,但是被阳光一照,便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可谓是奢华又内敛……
由于金线和纺线的硬度不同,这种交错编织的价格,要远比纯金线编织的还要高。
不止如此,在销金盖头的上方,还镶着一颗珍珠,周围还有七块指甲大小的圆润翡翠。
这条销金盖头,随便卖都价值一百两银子!
虽然价格和刘宇的催妆花髻没法比,但其精美的做工,还是令刘宇咋舌不已。
“不……不错!”
“可惜与本公子的催妆花髻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定王,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纵观整个汴京,除了皇室用的嫁妆,无人能与本公子的催妆花髻相提并论。”
一听这话,赵桓不禁当场失笑。
“照刘公子此言,本王不算是皇室?”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刘宇,直接愣住,他再次将视线投向销金盖头,果然发现,表面用金线绣着一对龙凤图案。
“这……这销金盖头,是皇室规格?!”
刚才还嬉笑声不断的刘家大院,瞬间寂静无声。
光是那一对龙凤图案,就把销金盖头的档次提升到了极致。
任凭催妆花髻再昂贵,再精巧,也绝不可能与皇室嫁妆相比。
刘宇的脸色阴晴不定,论价值,他赢了,但论尊贵程度,却是一败涂地。
门外聚集的街坊,也不由议论起来。
“没想到,定王竟然真要将这歌姬出身的郑小姐,立为后妃。”
“既然是皇室规格的盖头,就算本身价值不高,但论尊贵,却不是民间凡品能够相提并论。”
“刘公子输的也太憋屈了。”
“愿赌服输!之前不是说好了,只要压对方一头即可,又没说一定以价值论输赢。”
“按照这么说,岂不是定王随便拿出一件皇室用品,都可压刘宇一头?那他还比个毛?”
刘宇憋屈的想死,哪还有之前那般从容不迫?
他一把将催妆花髻推开,恶狠狠的盯着赵桓,没好气道:“这才哪到哪?!”
“王爷之前说了,只要是我拿出的礼物,王爷都可压我一头,换言之,比什么,由我说的算!”
“王爷所用的婚嫁之物,全都是皇室用品,本公子甘拜下风。”
“本公子不服!”
“看本公子如何用雄厚的财力,将你砸死!”
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的刘宇,刚要下令,拿出第二件宝物,结果却被赵桓拦住。
赵桓看了一眼家丁盖上的锦盒,轻笑道:“送出去的才叫礼物,既然是礼物,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此言一出,刘宇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致。
区区一个催妆花髻,刘宇还赔得起,问题是……这礼物算是谁送的?!
岂不成了,花刘宇的钱,成就赵桓的心意?
一旁的长福,冷哼道:“刘公子,你若是胆敢反悔,便是戏弄王爷,丹书铁券免除的罪责,可不包括这个!”
刘宇心头一虚,他面对赵桓,唯一的优势,就是丹书铁券。
一旦超出丹书铁券的保护范围,赵桓动动小拇指,都能把他碾死。
纵使再不甘心,刘宇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锦盒递到赵桓手里。
赵桓则顺手把装有催妆花髻的锦盒,转送给郑庆云。
郑庆云哪里收过这么贵重的礼物,受宠若惊道:“王爷……这催妆花髻实在是太贵了,奴家恐怕承受不起。”
赵桓却漫不经心道:“有什么好承受的?你只管收下,就当是本王送给你的小礼物。”
“至于大婚之日,所需的催妆花髻,本王自然会为你另行准备。”
“本王又岂能,用别人的东西迎娶新娘子?”
郑庆云更是吃惊,价值千两的催妆花髻,竟然只是送给她的寻常礼物,根本不配用在她和赵桓的婚礼上。
因为太过激动,郑庆云呼吸越发急促,感觉浑身发烫。
她心头一动,当即转身走到院门,冲着站在外面的街坊,小声问道:“可有人愿意买下这套催妆花髻?”
“这毕竟是刘家的东西,我留在身边,只怕会落人口舌,还是折兑成银子比较妥帖。”
一众街坊面面相觑,要知道这套催妆花髻,就算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完全可以当成传家之宝,母传女,女传孙,代代传承。gōΠb.ōγg
郑庆云竟然为了声誉,毫不犹豫的卖掉这等宝物,众街坊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了。
毕竟这种为了维护夫家,眼里不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