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蔡系党羽纷纷附和,誓要把赵桓和常胜军彻底绑定在一起。
“定王乃知易州事,亦是虎翼军节度使,可谓是军政皆在手,如今易州出了乱子,自然要由定王负责。”
“说的没错,当初可是定王扬言,要在易州与金人决一死战,如今还没有遇到金人,光是面对高拖山等叛众,就已经手忙脚乱,如何相信,定王能够护我大宋社稷?”
“既然王爷连金人都不放在眼里,料想解决一个小小常胜军,绝非难事。”WWw.GóΠъ.oяG
赵佶岂会看不出蔡系党羽趁机党同伐异?
但是他并未出言制止,反倒也将视线投向赵桓。
“定王如何看待此事?”
面对周遭的不善眼神,纵使单枪匹马,赵桓也没有丝毫畏惧。
“平定常胜军一事,自然由本王负责,无需他人操心。”
听到赵桓这自信非凡的回答,赵佶反倒眉头微皱,语气不善的呵斥起来。
“说得轻巧!你若兵败,难不成让整个大宋与你陪葬?”
“若是有可行之法,就赶紧说出来,少在朕面前故弄玄虚。”
既然陛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赵桓也只给他一个交代。
“巷战!”
随着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一片哗然。
就连赵佶都直接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许久,一声声怒喝才在大殿回荡开来。
莫说蔡系党羽,就连那些身处中立的官员,也纷纷对着赵桓指责起来。
“开什么玩笑!巷战?难道你打算把敌人引入城中,近身搏杀?”
“胡闹!即便是门外汉,也干不出这种蠢事。”
“虎翼军虽兵力不济,但只要固守城池,便可与常胜军持久周旋下去,打的时间越长,常胜军的损失就越惨重。”
“攻坚战,优势在我,定王却要扬短避长,是何道理?”
韩木吕岂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冷笑起来:“亏下官还绞尽脑汁,结果王爷的制胜良策,竟然是这种昏招。”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根据《武经总要》上记载,易州府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固守城池,等待增援,任何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战术,都是愚蠢至极。”
听到韩木吕提起《武经总要》,赵桓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顿时捧腹大笑起来。
这一笑,反倒令闹哄哄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韩木吕眉头紧锁,疑惑愤慨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赵桓捂着肚子,喘匀了气息,这才稍稍收敛:“我大宋军事,真是成也《武经总要》,败也《武经总要》。”
“什么阿猫阿狗,只要当了官,背几遍《武经总要》就觉得自己是合格的军事将领了。”
“难怪大宋常年遭到外邦蛮夷的袭扰。”
这话等于直接打了所有文官武将的脸,毕竟《武经总要》可是所有官员的必修课。
韩木吕怒极反笑:“难道连《武经总要》都入不了定王的法眼?”
赵桓笑而不语,对于《武经总要》的了解,赵桓绝不逊色于在场的任何人,甚至已经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武经总要》创作于北宋建隆元年,小到针头线脑,大到排兵布阵,事无巨细,记载的极其详细。
其军事价值,甚至能与《孙子兵法》相媲美。
也正是因为有《武经总要》的存在,凡是大宋文臣,都能对军事问题毫不避讳的指手画脚。
可以说,纸上谈兵在大宋发挥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赵桓看向在场的一众“军事研究员”不由嗤之以鼻,当即驳斥起来。
“懂军事常识,不代表会打仗,会打仗不代表能打胜仗。”
“《武经总要》只是让诸位懂得军事常识,开拓眼界,而不是神书,看上一遍就成了战无不胜的将军。”
“本王倒是要问韩大人一句,你言辞凿凿的断言,继续打下去,优势在我,常胜军的伤亡会越来越大。”
“你怎知,常胜军会一直攻下去?”
“那高拖山是你的至交好友,作战前,先把所有战略计划全部告诉你,还是你能够未卜先知?”
见韩木吕支支吾吾,半天不吭气,赵桓直接冷哼一声,嗓音变得比之前更加有力。
“诸位想指点江山,还需结合实情,而非臆测!”
“高拖山在易州活动许久,与前任易州知事和节度使,交往甚密,对城内情况了如指掌。”
“这第一波强攻,乃是为了消耗城内物资,瓦解战争潜力。”
“强攻不成,顺势转变成围困,只需几层,就可以把易州府围得水泄不通,苍蝇难飞。再把水源污染掉,不出一个月,易州府就得开城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