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王府的侍女仆人,也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自从郓王失势,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几乎所有仆人都冒出了另谋高就的心思。
只可惜,王府好进不好出,明知留在这里毫无前途可言,也只能硬着头皮守着破落王府。
而现在,赵桓竟然愿意扶郓王府一把,简直就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撕破了所有人心中的阴霾。
一个小侍女心冲冲的跑了出去,冲着债主大喊道:“郓王府欠你们的债,全都由定王府出,你们去朱门钱庄讨债吧。”
“这可是……”
不等小侍女把话说完,带头的男人,已经一耳光抽在小侍女脸上,直接将其打的晕头转向,当场瘫倒在地。
打人者名叫刘羽,虽然只是刑部的一个书吏,但是在京中经营多年,凭借着人脉关系,早就攀附上了蔡系的大腿。ωWω.GoNЬ.οrG
凭借刘羽的背景,虽说面对赵桓,依旧是腿肚子打颤,可是对付郓王府,还不是手拿把攥?
小侍女被打的晕头转向,痛呼不止,刘羽却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
“你个小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想让我们去朱门钱庄闹事,然后被定王灭掉?这种驱虎吞狼的招数,我早就玩腻了。”
小侍女捂着浮肿的脸颊,满脸泪痕,委屈不已的辩解。
“奴婢没有骗你,是真的,这是定王亲口说的。”
“不信你们就去朱门钱庄试试,肯定能拿到钱。”
“定王和我家王妃虽然有仇,可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怎么说,我家王妃和定王妃也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
“如今郓王妃落难,定王妃身为姐姐,自然是要拉一把的。”
见小侍女还敢信口雌黄,刘羽一把抓住小侍女的头发。
“我即便是再蠢,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定王妃和郓王妃确实是姐妹,但定王之暴戾,大宋无二,谁若是得罪了他,根本就没有冰释前嫌的机会。”
“再敢耍心机,小心我打掉你的牙。”
“赶紧还钱,老子只认郓王府,少扯什么债务转移那一套,老子不认!”
同行的另外几个债主,也是抱着肩膀,满脸冷笑。
他们虽然站在赵桓的对立面,但心里很清楚,整个汴京城,只有蔡京才有资格直接和赵桓博弈。
就算他们有蔡系撑腰,腰杆子再硬,也不会傻乎乎的去往赵桓眼前撞。
见对方根本不信,小侍女只能哭啼啼的指向大堂。
“王爷和王妃就在大堂,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就是。”
刘羽眉头一挑,压根没把小侍女口中的“王爷”往赵桓身上想,还以为是郓王赵楷偷偷跑回来了。
他非但没有半点忌惮,反倒更加鄙夷。
郓王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郓王了。
而且郓王肯定是偷偷跑回来的,他若是胆敢造次,刘羽直接将此事告知赵桓,便可借刀杀人,将这什么狗屁王爷置于死地。
刘羽当即一脚当小侍女踢开,大摇大摆的朝着前堂走去。
“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道王爷欠了钱就不用还了?岂有道理!”
几个债主跟着刘羽嬉皮笑脸的走进前堂,压根就没把前堂的人放在眼里。
穿过大门,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椅子上,盛装打扮的朱凤英。
不过此时朱凤英显得极为心虚,时不时朝着上位瞥上一眼,似乎坐在上位的人能为她撑腰似的。
刘羽轻哼一声,视线平移,朝着上位看去。
那一身王袍极为熟悉,果然是赵楷回来了吗?
就在刘羽准备大声呵斥,让赵楷还钱时,话到嘴边却噎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位王爷的长相好像有些不对劲。
那如剑一般凌厉的眉毛,如鹰一般深邃的眼眸,皆是令刘羽心惊肉跳。
坐在面前的人,竟然不是赵楷,而是赵桓!
“那小侍女竟然没有说谎,定王竟然真的在郓王府里。”
“这怎么可能?定王即便是来了,也应该是收拾朱凤英才是,为何会心平气和的坐在这?”
“难道真如侍女所言,定王看在定王妃的面子上,放了朱凤英一马?!”
刚才还迈着四方阔步,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刘羽,认出赵桓的瞬间就直接吓瘫了,当场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不……不知王爷尊驾在此,下官险些冲撞了王驾,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另外几个债主直愣神,随着刘羽跪地磕头,几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哪敢有半点迟疑,也跟着刘羽一起跪了下去。
“属下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目睹眼前一幕的朱凤英,心情无比复杂。
赵桓这个王爷……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