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宽?
也就是说……赵桓现在可以再娶一个歌姬了?
朱琏言语所指之人,除了李师师,还能有谁。
见赵桓支支吾吾,宛如偷腥的猫被抓个现行,朱琏报以微笑,示意赵桓不必紧张。
“王爷妻妾成群,必遭人诟病,因此妾身才不许你将歌姬领进门。”
“而现在,你已经是陛下,本该妻妾成群,就算多几个歌姬,也不显。”
“与其整日想着念着,害了相思病,倒不如解决这一心事,陛下也能更专心的治理朝政。”
刚才赵桓有多紧张,此时就有多感动。
他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德,才能娶到这么得体大气的老婆。
说起来……
赵桓也很久没有去红燕馆了。
眼下的问题是,如何在周浦的严防死守下,离开皇宫,前往红燕馆。
就在赵桓犯愁之际,朱琏反倒甚是豪气:“何须遮遮掩掩?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既然陛下与李馆主有旧,那就去叙叙旧便是。”
“一个来回,总共也花不了几个时辰,若周大人不许,本宫就亲自与他说。”
有了大老婆撑腰,赵桓的腰杆瞬间硬了起来。
不过他好不容易有时间回后宫,自然要把结发妻子和准妻子陪好。
直到次日傍晚,赵桓才终于趁着晚膳的档口,在周浦杀人般的目光注视下,离开皇宫大门。
与那些排场浩大,或是乔装打扮的国君不同。
赵桓就这么身穿便装,骑着高头大马,在几十个御前侍卫的保护下,沿着街道,大摇大摆的朝着红燕馆而去。
之所以如此自信,当然是因为汴京城的防卫,已经到了固若金汤的地步。
赵桓表面越招摇,私底下就越谨慎。
虽然王府亲兵已经全员晋升为御前侍卫,但是绳勒军士和敢战士等,依旧保留原来的编制。
明面上,汴京城现在由三千虎翼军和左右班直协同防守。
私下里,绳勒军士,武德司,早就把汴京城的各个角落塞满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躲过探查。
起初,赵桓并未引起太大波澜。
毕竟赵桓没有穿皇袍,而且身边的护卫太少,街边的老百姓还以为某个达官显贵,因此也不在意。
但是很快就有一个卖菜翁认出了赵桓,站在路边,指着赵桓大喊道:“这不是定王吗?”
“嘿,定王爷,有阵子没见到您了。”
老百姓皆知定王亲民,就算是当街跟定王打招呼交谈,也不会招致任何责难。
但这卖菜翁家住城外,而且前阵子生了一场大病,根本就不知道城内发生的事。
等他熬过来,也只知道新君登基了。
这种大事,对老百姓而言太过遥远,因此也懒得打听。
卖菜翁的一声吆喝,瞬间吸引了无数目光。
与卖菜翁相比,周围的城内居民,则满脸震惊,他们纷纷顺着卖菜翁的手指看去,仔细观察坐在马背上的男人。
片刻过后,整条街哗啦啦跪倒一大片。
卖菜翁见状,反倒一头雾水:“你们这是咋了?定王以前不是就说过吗,见到他用不着下跪。”
旁边的货郎,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小声提醒。
“老东西,你死了,可别连累你的家人。”
“还不赶紧跪下。”
卖菜翁眉头紧锁,疑惑道:“这不是定王吗?虽然人们都说,定王暴戾,连金寇都闻风丧胆,可是对咱们老百姓来说,定王却最是和善。”
“害怕什么?”
货郎低着头,不敢吭声,他可不想给老家伙陪葬。
就在卖菜翁不明缘由之际,人群中已经响起了阵阵高呼。
“恭迎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卖菜翁整个人瞬间呆住。
陛下?吾皇?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是定王,怎么突然变成皇帝了?
难道说……
之前登基的新帝,就是定王?!
天哪!
卖菜翁瞬间吓得肝胆俱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整个人近乎瘫痪。
他刚才可是指着一国之君,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足够让他死一百次了。
就在卖菜翁绝望之际,却听面前传来“咚咚”两声轻响。
紧接着一双脚出现在眼前。
还没等卖菜翁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已经从下面伸进腋下,将他整个人搀了起来。
看着近在咫尺,面带微笑的赵桓,卖菜翁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小老儿大逆不道,自知是死,恳请陛下宽恕小老儿的家人。”
跟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