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秉懿呆呆的看着赵桓,感觉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陛下当真不怪奴家?”
听到这话,赵桓不由笑了起来:“为何要怪你?”
“你已经做了该做的和能做的一切,赵构非但没有心怀感激,反倒弃你母子于不顾。”
“说起来,朕反倒要向你道歉才是。”
“都怪朕这个当大哥的,没有好好约束兄弟,才使得你年纪轻轻,便要守活寡。”
邢秉懿当场泪崩。
既是因为遭到结发夫君的背叛而伤心,同时也是因为赵桓的仁善而感动。
即便沦落到今日的处境,邢秉懿依旧不断在心里哀怨叹息。
“夫君啊夫君,你也太傻了。”
“若你诚心悔改,陛下岂会不原谅你?”
“身为王爷,已经拥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非要争抢那所谓的江山?”
邢秉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对于外人而言,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但对于皇室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妇道人家而已,她又能做得了什么?
尽管赵桓已经特赦邢秉懿,但邢秉懿还是坚持下跪,冲着赵桓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陛下宽恕……”
“就算此事已经无法挽回,奴家还是要代替夫君,向陛下赔罪。”
赵桓心里也不由一阵唏嘘。
赵构能够娶到邢秉懿,乃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凭借这等贤内助,成为一代贤王,乃是早晚的事情。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赵桓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却非要选择那条,早已经被赵桓封杀的死路。gòйЪ.ōΓg
萧海兰看在眼里,也不由替邢秉懿惋惜,暗骂赵构烂泥扶不上墙。
要知道,赵构的处境比赵桓当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只要赵构安心当他的王爷,待到赵桓铸出大宋盛世,只需躺着享福即可。
最关键的是,赵构的妻子邢秉懿,那可是和朱琏一样的贤内助。
可惜,赵构白白错过了属于他的机会。
赵构反叛一事,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
不少官员都认为,赵构必定会成为赵桓的心腹大患。
结果在朝会上,赵桓却显得无比轻松,甚至直接当着百官的面,向孙贺下令,命他前往四川,把赵构给带回来。
起初李纲也极为错愕,结果见到赵桓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压根就没把赵构反叛一事放在心上。
李纲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待到朝会结束,立刻与赵石岩结伴,前往御书房一探究竟。
见到赵桓,李纲直接开门见山:“陛下对此毫不在意,难道是早有准备?”
赵桓背靠龙椅,两只脚交叉,直接放在龙案上,摆出一副无比随意慵懒的姿态,没有半点皇帝该有的风范。
搁在以往,李纲等大臣,还会说赵桓两句。
现在却早已经麻木了,就连周浦那个倔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桓双手抱着后脑勺,优哉游哉道:“酒法大变,四川酒课税得钱六百万贯,如此重要的地方,朕岂会忽视?”
“王渊的威果军团,早已经把四川那边拿捏住了。”
“张浚也不止一次上奏,向朕展现效忠之意。”
“朕倒不怕张浚阳奉阴违,毕竟现在金国自顾不暇,朕手中大军正愁没事干,若张浚胆敢庇护赵构,朕月内就让张浚人头落地。”
说到这,赵桓嘴角微微上扬:“当然了,张浚不傻,就算是赵构把嘴巴说烂,张浚也绝不会与他狼狈为奸。”
“毕竟朕制定的国策,已经到了第二阶段。”
“先削弱文官权力,做到文武平衡,然后便是第二阶段,提拔大批能干之才,治理内政。”
“呵呵,朕知道现在不少文官和士绅,都恨朕,可就算再恨,他们也要抓住接下来的机会,乘上这艘快船。”
李纲和赵石岩对视了一眼,眼神尽是匪夷所思。
赵桓就像是能够未卜先知一般,无论赵构做出什么决定,都翻不出赵桓的五指山。
离开御书房后,李纲不由轻声感叹:“咱们这位陛下,未免太过恐怖了一点。”
“即便康王机关算尽,在陛下面前,仍旧显得如此稚嫩可笑。”
对于李纲的见解,赵石岩深以为然。
“李大人此言极是,陛下早已料定一切,别看陛下说的轻松,事实上,恐怕张浚早已经被陛下牢牢攥在手心里。”
“无论赵构往哪跑,投奔谁,都是死路一条。”
二人又是对视了一眼,眼神除了对赵桓的佩服,便是畏惧。
他们心里明白,这位年轻的国君,可不只是军头子那么简单,对内的政治手腕,同样